第102章 初試(第2/3頁)

但老樊親手摸過,確認了,眼前這個長發帥哥身上什麽都沒系。

他更懵:“你、你是怎麽、怎麽飛出去的?”

廿七只能給他解釋他是怎麽發力的:“……借著你的一踢之力,趁機屈身,這裏和這裏,都要發力,便這樣這樣,然後這樣了。”

大家都聽著。

都是搞武術的,怎麽發力之類的,道理大家都懂。

問題是,誰能在沒有別人輔助的情況下,只憑自身的力量作出“飛”出去的動作啊!

那得是多麽恐怖的核心力量啊!

大家的眼神都不太對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稍遠處的群演只看著這邊剛才熱鬧了一下。

武行們卻明白這裏面的難度。大家都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腰腹,又屈膝試試力量,確信自己是肯定做不到的。

不管別的圈子怎麽樣,武術圈子裏,實力是很管用的。

等到服裝車終於來了的時候,廿七這個新人已經跟武行們打成一片了。

他什麽都不懂,衣服鞋子來了也不知道去搶套幹凈點的。別人都幫他搶了。

“給!”幫忙的人很熱情,“我剛才聞了,這個沒那麽臭。”

的確是很臭。那些衣服被人反復穿,反復流汗,但並不會經常清洗。

都是配角龍套,衣服即便是臟了,鏡頭裏也看不出來的。

廿七接過了發臭的衣服,刹那間好像回到了從前,要喬裝,要打扮,要隱匿,要將自己收拾得讓人認不出來。

有時候是農夫,有時候是公子,有時候是趕車的馬夫,拉船的纖夫,甚至可能是夜香郎,實實在在地挑著兩桶大糞。

後來狠狠地洗了澡,才把臭氣洗掉。

人果然是做自己熟悉的事的時候最輕松。

廿七接過自己熟悉的款式的衣服,眉眼帶笑:“謝了,兄弟。”

那人給他傳授經驗:“衣服到了別管太多,先上去搶,要不然最後留給你的都是特別臭的,一穿一整天,熏死了。”

廿七和這些人一起套上氣味不太好的古裝戲服。一起排隊等著做造型。

他排在後面,一直饒有興味地觀察著。

他是看過阮卿的化妝品的,偶爾也會犯職業病想,這些化妝品用來易容倒是方便。

現在一看造型師搞這些造型,幾乎接近易容了。

同道,同道。

阮卿擔心了一天,但其實廿七這一天過得還挺充實順利的。

雖然老樊看出來他真是老莊說的,硬家子,高手,但做這行畢竟是新人。起手給他安排的都從最基礎的做起。

就是混戰時,拿著刀沖上去比劃兩下,然後被正面角色兩刀KO,在半空翻個身倒地不起的那種。

技術含量不高。

等到晚上收工的時候,老樊過來問:“怎麽樣?”

廿七痛快回答:“挺好的。”

老樊問:“明天還來嗎?”

做武行真的苦,摔摔打打,經常一身青紫。並不是誰都能堅持得下來的。

大多武行小哥都是皮糙肉厚黑乎乎的形象,老莊介紹過來的這個小廿,上場的時候一摘口罩,嗬,導演都多看了他幾眼。

還以為哪個經紀公司塞進來的小鮮肉穿錯戲服。

結果一問,是武行?

都覺得這人混錯行了。

後來讓化妝師給他臉上撲了些陰影粉,眉毛畫粗了些。

雖然過了一千年,用的東西不再是黃豆面,但這思維和手法依然沒變。人一黑,眉毛一粗一散,人就沒有精氣神兒了。

再也不顯眼,很容易就匿於人群。

廿七完全沒有帥哥包袱,叫他扮醜,他其樂融融。

廿七更關心的是薪酬的事:“全拍完才結賬嗎?”

老樊告訴他:“你要堅持不下來,我就給你結了。你要還繼續,就完事一塊結算。”“明天還來嗎?”他問。

廿七眼睛一彎:“來。”

錢賺得輕松,幹嘛不來。

他今天結交了幾個新朋友,聊起來,大概知道了一些行情。

日300的是起步價。他們這個其實薪酬浮動很大,要看具體情況。

比如老樊,當年跟一個明星搭戲。有一場戲就是要被當胸一腳。

那個時代武打明星是有真功夫的,對方也非常敬業,那一腳直接給老樊踹得喉頭發甜,嘴角血都下來了。

單那場戲結賬就給了8000。

那時候什麽經濟水平,那時候8000頂現在幾萬。

就說這個起步價,一天300,如果一個月能做滿,也能有九千了。

當然廿七知道這種工作很難每天都有,聽大家說,有時候一個月有十幾天能排滿就很不錯了。

但這只是起步價。

今天沒有什麽大的戲份,都是場景戲。

廿七聽他們說了,那些有精細戲份的武行,或者明星替身,拿的就多得多了。

幹好了,也能一天一兩千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