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眉飛色舞

守拙院,寒蟬堆雪在庭院設圈套逮麻雀玩,許是逮著了,不知誰是發出一聲驚喜的歡呼。

溫暖的內室,桃鳶頭腦清明,不可沉溺的念頭才從心湖躍出,一只手緩緩慢慢地揉在她腰側,另一只手按著腰窩,按得她想開口制止,不慎正中小女郎下懷。

美人投懷送抱,陸漾哪有很快松開的道理?

年少愛俏、愛親昵、纏人,這三點在她身上發揮地淋漓盡致。

她不想停下來,桃鳶微微擰眉,不自覺走起神來。

想她十八歲的時候整日泡在書樓,陪伴她的是數不清的古卷和窗外升起落下的太陽。

受書本裏情愛故事的影響她也曾想過未來的良人,想過會和一人度過一生,做夫妻才能做的親密事,彼此慰藉身體和靈魂,彼此支撐。

相愛,不一定要愛得你死我活,你情我願,舒舒服服就好。

日子細水長流也是過。

而所謂的良人必然要尊重她,願意放她出去搏一番天地,而非將她關在後院料理扯皮的繁瑣。

她不喜歡待在後院,她看膩了那四四方方的天。

她想看看更廣闊的的天。

天字出頭便為夫,她不想嫁個人還要被折斷翅膀,她想飛出去,竭盡所能實現一生抱負。

桃禛說她為人看著沉穩,心是野的,越是心野,越要找一個能管住她的人。

可他錯了。

她不以人為天。

於她而言夫只是夫,是用來生孩子的另一半。

破廟那晚是意外,孩子也是意外,起初不在她的計劃安排之內。

人生際遇神奇往往不由自己掌控,桃鳶暗想:夫是用來生孩子的另一半,妻呢?

過不了多久,她會有一個合法的小妻子。

就是現在耍賴纏著她索吻的人。

她沒法推開陸漾,但她不反感小小滿足一下年少的未婚妻。

少年人精力旺盛,欲。火燒起來總是不好忍受,成年人尚且能用理智管束一二,她不願多管束陸漾,有一大半因由是陸漾是好的。

幹幹凈凈,精致,柔美,如雨後嫩草,清新自然。

是很賞心悅目的存在。

她掌心有意無意貼在陸漾腰腹,她記得,這裏很好看,清晰漂亮,線條優美,摸一下這人就會顫一下。

陸漾喉嚨發出一道淺哼。

她總算停下來,桃花眼蒙了一層濕潤的霧氣,如雨水淋濕花瓣,聲音沙啞:“鳶姐姐,你怎麽不回應我?”

桃鳶忙著調息,氣沒喘勻朝她遞去一記眼刀。

陸小少主被刀了一眼約莫明白過來,想為她平順心氣,擡起的手定在半空。

原來女人懷了孩子,那地兒確實會大一些。

圓鼓鼓的,挺翹翹的,好似一對努力支棱著耳朵企圖撞破衣衫的兔。

“還看?”

涼涼冷冷的嗓音激得陸漾登時醒過來,她不自在地摸摸耳垂,須臾回之燦笑:“鳶姐姐,我學的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她又開始懂裝不懂,陸漾趁熱打鐵:“親親。”

她咬字很好聽,每個音節都清晰,每個音節都那樣輕柔誠懇,仿佛怕攪了誰的綺思。

這般親法是她從桃鳶這兒學來的。

一個在情。事上不折不扣的新手,被另一個實踐為零理論滿級的新手帶著起飛,天雷勾地火,彼時桃鳶中了仙人墮,用美色勾得陸漾丟了魂。

陸家純潔無比的鳳凰蛋,被迫一夜明情。

桃鳶教她的每一處,每個細節她都記在腦海舍不得忘。

“尚可。”

陸漾失落,打起精神來討價還價:“既然不算太差,姐姐回回我?”

她要的真的太多了。

桃鳶衣袖被扯動,陸漾小聲纏磨人:“鳶姐姐?鳶姐姐?”

“好。”

她眉眼含笑,刹那如醒來的春天:“姐姐親我。”

能將親親放在嘴邊說來說去的,桃鳶只見過她一個,也只親過她一個。

雪花短暫地融化在這個冬天。

沒多久,她被桃鳶趕出來。

寒蟬堆雪啞然回眸看她紅潤漫著水光的唇,面上一羞,急急忙忙回房侍候在主子左右。

冷風吹散她臉頰浮起的熱意,陸漾揉揉臉,感覺整個舌面還在發麻。

她喜歡桃鳶用舌尖輕掃她,喜歡得想原地蹦蹦跳跳。

親上了!

回到自己院子她拿出嶄新的記賬本在‘親吻’後面畫上一朵花,代表已完成。

陸漾盯著那朵花看了又看,這才羞臊地拐去凈室。

這一親,後勁似乎有點大。

陸盡歡走進來看她笑呵呵坐在位子,懷裏抱著賬本,表情像極了待宰的小羊羔,她顧自納悶:“你怎麽了?”

“我在回味。”

“回味?”

“你不懂。”

陸盡歡氣笑:“不就是春心萌動嘛,我有什麽好不懂的?”

“你從哪裏懂的?”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