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產屋敷先生需要保留它嗎？主要驅動晶體能量的是它其中的咒文, 咒文破裂後便失效了。”林時鹿將碎片放回產屋敷空月手裏。

対於林時鹿的問題，產屋敷空月沉思片刻，做出的回答是將手裏的碎片捏成碎末, 這種東西留著有什麽用，如果作為存档證據放入資料庫內, 等到他死去, 一定會有人打開塵封的資料庫。

他無法成為一個永恒的守護者。

林時鹿看著產屋敷空月低垂著不知道想什麽的眉眼，能察覺到他此刻情緒的低落, 很想揉揉他的頭——事實上她現在的高度也可以做到這一點, 但林時鹿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

因為不適合。

“壹先生過來的時候有看見什麽比較在意的地方嗎？”林時鹿擡頭看向壹。

“沒有, 只是有很多隔離室。”壹陳述道，他一開口便讓其他三人怔住了。

產屋敷空月可以斷定壹和那些雕像所刻畫的外神一定有著聯系，可轉念一想, 林時鹿也能說話，這讓不能言語的產屋敷空月陷入了更加深沉的心境。

完美的產屋敷家主維持著從容溫和的姿態，甚至林時鹿看來時, 他還會対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實驗室的照明燈驟然暗下，在漆黑的環境下, 壹冰冷的嗓音不緊不慢地說：“我們的闖入已經被發現, 隔離室現在應該都被打開了。”

——不用你說也知道。

產屋敷空月真想冷冷的這麽接上說，但他只能沉默拔刀, 壹也不得不重新將林時鹿放下來，林時鹿拉了拉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衣角，示意他們跟她跑。

她早就把過來時的路記下了，哪怕黑了, 大腦內的地圖也不會被影響，就像是系統地圖一樣清晰明了, 她的方向感準得可怕，林時鹿可以自傲地說哪怕把她丟到宇宙，她也能找到回地球的路。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乖巧地跟著跑了，今天他們受到的沖擊已經夠多了，諸伏景光都在想該如何和鬼燈匯報今天的所見所聞，降谷零則是開始冷靜思考自己今後獨自碰到這種情況該如何應対。

產屋敷前輩只有一個人，他是當之無愧的英雄，但英雄沒有義務拯救所有人，如果有一天要做選擇題，降谷零選擇自己被放棄，因為他不想成為承受他人生命重量的那一方。

黑暗之中發光的唯有那些屹立於墻角之間的雕像，在這微弱卻又亙古不變的光照下，輕盈的仿佛是墊足而來怪異聲響傳來，每一次擡足都可聽見那好似將膠團扯離地面時才會有的黏稠粘連聲。

即便如此，這份怪異也不能影響那在微光中慢慢接近的身姿的優美，長長黑紗從她頭上垂落而下，裙擺就像是一朵會呼吸花那樣一張一合，幾乎是第一眼，這個怪物的模樣便可以深深刻入人眼底。

早田柚織找到了。

產屋敷家主在內心鎮靜而冷淡地給出了答案，那身姿再美也驚不起他一絲波瀾，同理心僅限於対人類的產屋敷空月便対已經不再為人的芭蕾舞者沒有任何憐憫，只是対曾經的早田柚織產生最後一絲嘆息。

但不同於產屋敷空月，不管対人対物都是沒血沒肉的壹已經握住鋼傘劈砍而去，直接將早田柚織化作的怪物重重拍到了墻上。

一陣詭異的骨裂聲後，‘早田柚織’站了起來，她的身體宛如僵屍一樣僵硬死板，可她的行動卻又詭異的靈活至極，她的雙腳是沒有皮膚包裹的肉塊觸肢，沒有骨骼，但可以自如的伸縮軟硬，它可以作為血肉，也可以化作刀刃，並且十分的有力——

是遠超人類的力量。

用鋼傘擋住対方的踢擊，壹手裏的鋼傘分裂變形為兩把霰.彈.槍，沒有任何停頓，一槍將‘早田柚織’打飛出去，腹部出現大面積炸裂洞穿的傷害的‘早田柚織’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會被子彈傷到。

這當然不是普通的子彈，黑鋼之傘是機械生命體，它的子彈是由剛才從‘黑山羊幼崽’身上吸收的血肉構造而成的特殊子彈。

用玩家的視角解釋即是攻擊対應目標可獲得対應效果的子彈，每種效果子彈可極限貯存50枚，從黑山羊幼崽身上獲取的子彈效果為穿透爆炸。

他精通任何兵器和武術，配合黑鋼之傘的變形組裝能力可以說是無可匹敵，可以說當初的林時鹿為他量身定制專武時用盡了她那聰慧過人的腦子，也榨幹了她那鐵打的肝。

她一向富有想象力，擅長構造這些事物。

壹給還沒站起來的‘早田柚織’的頭補上一槍，看著対方再次倒下又瞬間恢復生機、掙紮著起來，紅眸危險地眯起來。

產屋敷空月則是聽見身後的一樣，通透世界之下，他的視線無比清晰穿透黑暗精準確定了不俗來客的位置，陽炎般的劍氣在一瞬間便覆蓋了他手中的日輪刀，刀身發熱發紅，化作遊龍被劍士殺伐果斷地揮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