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新功能

等江綿的心理疏導結束,幾人帶著小朋友去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從咨詢室離開前,梁醫生特意把白霜行、季風臨和沈嬋帶進小房間,詳細描述了江綿的心理狀況。

“還好,你們及時把那孩子送過來。”

中年男人有些唏噓,扶起黑框眼鏡:“很多患者的心理問題,都源於原生家庭。她在父親的暴力和打壓下長大,對自己評價很低。”

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話來說,就是下意識地感到自卑與自我厭惡,總覺得自己差人一等。

“這樣的性格是種隱患,現在可能看不太出來,但任其發展,一定會對那孩子造成很大影響。”

梁醫生說:“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多鼓勵、多誇誇她吧。”

走出心理咨詢室,寒暄一陣子後,就到了晚餐時間。

在白霜行等人眼裏,這場白夜只過去了幾個小時;但在梁玉他們看來,第三精神病院裏發生過的一切,已是好幾年前的事。

這幾年裏,大家都發生了或多或少的變化。

梁玉從第三病院離開,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心理診所,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時間自由、收入還成、自己當老板還挺舒服”。

薛明玥在一所知名投行工作,與幾年前的狀態截然不同,舉手投足間,盡是雷厲風行的颯爽自信。

周越以作畫維生,生活過得不錯。除他以外,白霜行還詢問了其他患者的情況。

與身體上的損傷不同,精神類障礙沒有百分百痊愈的治療方法,只能依靠一定量的藥物、心理疏導、以及患者自身與疾病抗爭的意志力。

他們曾在白夜中治療過幾個病人,雖然沒有全員康復,但幸運的是,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前行。

對此,沈嬋做出總結:“人渣祭天,法力無邊。死掉一個鄭言河,幸福千萬家。”

白霜行吃著飯前小點心,把玻璃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精辟。”

“總之,真的非常感謝。”

梁玉坐在薛明玥身邊,說話時彎起嘴角:“明玥經常向我說起你們,在很久以前,我就期待能和你們見面。”

文楚楚好奇眨眼:“梁玉姐姐,她是怎麽評價我們的?”

梁玉沉默幾秒,目光逐一將他們掃過。

她的眼底泛起笑。

“讓我想想,在危急關頭一直耐心安慰她的卷發姑娘、將喪屍血跡看作免費口紅的小妹妹、把人頭當籃球打的漂亮女孩——”

除沈嬋之外,白霜行和文楚楚同時嗆住。

梁玉說:“還有‘一天之內居然能發生兩件好事’的帶球跑小哥。”

季風臨輕輕咳了咳,有些臉熱。

“你可別胡說。”

薛明玥笑著戳她額頭,看向桌上的其他人:“對天發誓,我的敘述都很正經。”

白霜行點頭,沉默扶額。

錯的不是轉述一切的人,而是他們本身一言難盡的各種操作。

這頓晚餐很是熱鬧,等用餐完畢、臨近分別,已是兩個小時以後。

幾人交換了聯系方式,告別前,季風臨摸了摸江綿的腦袋。

小朋友依依不舍,用手指碰碰他手背。

雖然晚餐吃得很開心,但今天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距離和哥哥的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她本以為今天能一直與哥哥姐姐待在一起,沒成想,幾人被拉進了白夜裏。

她擔心又害怕,和梁醫生守在心理診所,惴惴不安。

好在他們沒事。

“明天,我會來找你。”

季風臨垂眼微笑,語氣很輕:“快到重要的日子了。”

白霜行:“重要的日子?”

“下周六,是綿綿的生日。”

季風臨對上她視線,微微揚起嘴角:“你們有什麽想吃的餐廳麽?照顧綿綿這麽久,辛苦了。”

江綿神色怔愣,迷茫眨了下眼。

在白夜的無盡怨念裏生活了不知多長時間,她已經快要忘記,原來自己還有“生日”。

生日……似乎是用來慶祝的。

“那綿綿就又大了一歲!”

沈嬋聽見這個消息,興高采烈摸摸女孩的小臉:“想要什麽生日禮物呀?”

白霜行笑:“禮物講究一個驚喜,怎麽能提前說?”

把江綿的生日牢牢記下,白霜行與季風臨道別,回到了自家公寓。

剛回到家,不約而同地,她和沈嬋直奔沙發。

“活過來了……!”

在家裏,沈嬋毫不顧忌形象,身體癱成大大的“人”字,長長呼出一口氣:

“距離興華一中結束,這才過去一個星期,居然又撞上白夜……我們是不是有什麽通靈體質?”

在第三精神病院裏,她時時刻刻繃緊神經,當時還不覺得多麽疲憊,等離開白夜才後知後覺,骨頭都快散架。

“沙發,好舒服。”

白霜行大腦放空,把臉埋進枕頭:“真想一輩子躺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