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老嫗的名諱

過了許久，老嫗才回過神來，看著王燁歉意的笑了笑。

“抱歉，年紀久了，就願意走神兒。”

“郵局……當年也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家夥兒，不過比起當年，現在的社會，應該更適合他吧。”

“放心，他不會傷害你的。”

“只不過偶爾會有些調皮而已。”

調皮？

王燁的表情有些古怪。

比如……那個“敲”字麽？

但從老嫗的口中，似乎這郵局的實力，並不算特別強啊，至少對於老嫗來說，是如此的。

那老嫗究竟又處於哪種實力呢？

她……不會是阿念吧。

王燁不停的回憶著幻境，可惜……幻境中阿念的面容始終是模糊的。

“這麽久了，還不知道您的名諱。”

王燁站了起來，相比起之前那種冰冷，瘋癲的樣子，此時看起來十分恭敬，前後反差極大，仿佛變了一個人般。

“我麽……”

老嫗喃喃自語，再次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姓孟，記得當時，他們都管我叫……孟婆。”

“好像是這個名字吧。”

老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滄桑感，語氣有些懷念，同樣有些失落。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阿念又……”

王燁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心中的疑惑，同時想要旁敲側擊一下阿念是否存在的真實性。

“慎言！”

但老嫗的表情瞬間變的嚴肅下來，直接打斷了王燁的話，前所未有的凝重，來到門口的位置，擡起頭看向籠罩著一層淡霧的天空，眉頭深皺！

過了許久……

她才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回到雜貨鋪內，看著王燁：“我的小祖宗哎，這名字……以後一定不能說，至少不能口述，明白麽？”

王燁表情微變，不停的分析著老嫗話中所透露出的信息。

首先，那本書中的阿念，的確存在！

其次，老嫗出門，看天！天空中是隱藏著什麽？敵人？

最後……不能口述，口述會被感應到麽？

一條條線索，幾乎在瞬間被王燁理清。

他看著老嫗點了點頭。

“我累了……你走吧。”

老嫗看起來有些疲倦，回到搖椅上坐下，閉上雙眼。

看起來，她不會再多透露給自己，哪怕一個字了。

不過今天的收獲已經還算豐盛了，只差最後一點，沒有實驗。

王燁不動聲色的走到雜貨鋪門口的位置，推開木門，一只腳邁了出去，突然轉身，看向老嫗：“要不，以後我就叫你奶奶吧！”

“可以麽？”

“奶奶！”

奶奶這兩個字，被王燁念的極重。

下一秒，搖椅突然停頓，老嫗直接從搖椅上掉了下來，手忙腳亂的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臉色極其的不自然。

“別！”

“以後別這麽喊！”

“我……我沒有收孫子的想法！”

老嫗的聲音都有些斷斷續續的，語氣都突然變快，哪還有之前遲暮，疲倦的樣子。

單看她這一摔，一站的反應速度……

最起碼能和張子良賽賽跑，看看誰先進棺材！

果然……

是自己的問題，還是老嫗的問題呢？

奶奶都不讓叫……

自己的身份，比老嫗更誇張？還是自己有一個很屌的爹？

一時間，王燁再次浮現出數種猜測，看著老嫗，宛如不諳世事的少年般，撓了撓頭，露出單純的笑容：“好的……”

“奶奶！”

原本已經扶著搖椅站穩的老嫗，腳腕一歪，險些再次摔倒在地上。

“奶奶，我可以拿走一張椅子麽？”

“我家裏很窮的，平時都是坐在地上，離開你的這些年，唉……一言難盡。”

“有時候真懷念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

仿佛叫順嘴了一般，王燁一口一個奶奶的叫著，特別親熱。

老嫗看起來精神十分疲憊，佝僂著身軀，背對著王燁，無力的揮了揮手。

“謝謝奶奶！”

王燁眼睛一亮，抓起一把椅子，看起來十分開心的跑出了雜貨鋪。

任誰看見，都會誇一句，好單純，好清秀的孩子！

王燁走後，老嫗顫顫巍巍的坐在搖椅上，長舒了一口氣，仿佛自言自語般，呢喃道：“夭壽啊……”

走出雜貨鋪。

王燁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恢復了平冷。

誰也不知道，究竟哪副面孔才是真實的王燁。

“橋上的崔玨，失去記憶。”

“小五，失去記憶。”

“小二，小四同樣如此！”

“但唯獨孟婆，呂青的記憶還在麽？”

“或者說，還要再加上一個郵局！？”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自己與茅永安，張曉缺失記憶，應該就是孟婆的手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