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一章 夢魘
東京都。
羽生文心說的話,讓秦文玉沉默下來。
“你了解將棋嗎?”羽生文心忽然問道。
“不。”秦文玉凝視著他,眼睛裏的神采很少,軟綿綿的身體尚還虛弱,他沒有太多力量。
“我的老師告訴我,如果不知道計劃未來,必是個很差的棋手,如果沒有參謀,必是個孤獨的棋手,而如果因為輸不起而想打翻棋盤,必是個很傻的棋手。”
羽生文心慢條斯理地說。
只聽嘩啦啦地一片響聲,秦文玉看過去,只見羽生文心站起身來,由於動作太大,他已經完全撞翻了整個棋盤。
無數枚將棋棋子落在了地上,或俯或仰……
“但……有時候直接掀翻棋盤,也是打破僵局,開啟下一局的方法。”
“你到底想說什麽?”
秦文玉的聲音讓他回過了頭。
羽生文心說道:“我說過,我和你有相同的疑惑。”
“我能感覺到有某股力量存在,他們在監視、幹涉我們,這次祭典,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羽生文心話音剛落,忽然飛過來了什麽東西。
秦文玉一擡手,把它抓在了手裏。
攤開手一看,一枚將棋靜靜地躺在手中。
玉將……
“你願意嘗試一下嗎?”
羽生文心緩緩擡起左手,手上拿著另一枚將棋。
“抓住對方的王將……”
秦文玉低頭看著這枚玉將,忽然笑了。
他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這種情況下,還會遇到什麽更糟糕的事嗎?
“好吧,不過……我可不會下棋。”
————
“昨夜,赤野山路段發生一起嚴重交通事故,初步調查與夜間的飆車黨有關,傷者已緊急送往醫院……”
寂靜的夜晚,看著手機上的新聞,松永琴子有些百無聊賴。
作為一個大學生,晚上一個人呆在寢室裏簡直太荒唐了。
她的兩位室友,小林還有惠美都出去玩了,一個有男朋友,另一個要去參加某個聯誼會,說是要很晚才會來,更有可能是幹脆不回來了。
“真是的……什麽年代了還會有飆車黨這種東西……”
松永琴子劃過了這條新聞,獨自一人的不滿似乎發泄到了新聞中提到的飆車黨身上。
漸漸的,睡意襲來。
松永琴子放下手機,洗漱完畢後敷上了睡眠面膜,緩緩躺在了床上。
為什麽我這樣青春貌美的女大學生會一個人在宿舍裏……
她閉著眼睛,滿腹怨懟。
睡意讓她整個人變得迷迷糊糊的,在半夢半醒之時,松永琴子忽然聽到……房間裏響起了“噠噠——”兩聲。
像是有人光著腳在走路。
“惠美……是你嗎?”
松永琴子閉著眼睛問道。
她直接排除掉了小林,那個家夥交上男朋友之後,一旦出去就不會回來的,不可能是她。
松永琴子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
不過,聽著那淅淅索索的聲音,松永琴子已經確定那個發出響動的家夥就是惠美。
因為臉上塗著睡眠面膜,松永琴子沒有睜開眼睛去看,但聽著那些動靜,她又很想說些什麽。
“我說你在找什麽?已經很晚了耶!”
松永琴子有些不滿。
單身的她對一切似乎都不滿。
房間裏的細碎響動陡然停止,松永琴子能感覺到一道目光正看著自己。
她微眯著眼睛,朦朦朧朧的瞧過去。
一個比黑暗更深的黑影正站在桌旁,注視著她……
惠美不會生氣了吧?
松永琴子隱約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有些沉重的,又有些冰涼的氣息似乎在房間裏竄動。
她被一股莫名的不安壓抑著。
這時,松永琴子想坐起來,想睜開眼睛,卻猛然發現……自己辦不到!
她頓時著急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事實上,普通人多多少少都會遇到這種狀況。
有人說是夢魘,有人叫它鬼壓床,而醫學上,這被稱為睡眠癱瘓症。
這其實是一種比較常見的睡眠障礙,指的是睡眠處於半睡半醒的階段,同時還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甚至還能聽見周圍的聲音,但奇怪的是,無論自己怎樣用力,都使不上力來,想大叫也叫不出聲,想睜開眼或著翻身起床,也根本不能動。
在努力掙紮一段時間後,才能醒過來,這時人體會感到非常疲勞。
我遇到鬼壓床了嗎?
松永琴子先是一急,隨後又放松下來。
她知道這種時候急是沒有用的,鬼壓床而已,早晚能夠清醒過來的。
松永琴子放平了心態,不再去看那個比黑暗更黑的人影。
但是……
她隱隱約約感覺到,那個黑影朝著自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