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番外2：千年之前

爺爺的墓依然是上次來過時記憶的樣子。

我站在爺爺的墓前跟他說話，絮絮叨叨的講著這一年發生過的事。

總歸是句句話離不開慕暄澈的。

或許是我提到他太多次了。

慕暄澈走過來，把頭放在我肩膀上，等我說完了話，他接著道，言惜，想不想知道千年前的我們是什麽樣的？

“千年前的我們？”我疑惑問他。

他輕笑在我耳邊蹭了蹭說：“對啊，千年前的我們，我就在這裏說出來讓爺爺也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好了。”

說完之後，慕暄澈開始像我一樣，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我覺得慕暄澈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而且，每次只要說起以前的事情，他都有好多話說。

感覺，現在的慕暄澈才像是一個正常人，有了人氣，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

他對著我說起了曾經，說起了千年之前，那個我不知道的曾經。

我們遇上了之後，你就再也沒離開過我。

跟著我到處南征北戰，受盡顛沛之苦，可是你一句也不抱怨，總是笑嘻嘻的，就像一束陽光，一直在溫暖我，給我力量。

那時候我碰到了我人生中前所未有的機遇，我帶領的士兵打了勝仗。

大獲全勝。

就那一次，我要求外族和我們簽了永不來犯的朝奉條約，他們的兵退了。

我們班師回朝，皇帝嘉獎了我。

因為那些年我戰功顯赫，迫於百姓的壓力，他甚至是給了我一個異姓王。

我年少氣盛的不在乎我的功高蓋主，我以為我只要做好我的本分就可以，量皇帝不敢對我怎麽樣，那段時間也的確如此，我深得民心，皇帝不敢輕舉妄動。

那幾月已沒了戰爭，我便閑賦在家，你在忙著練習琴藝，不與我出門，閑來無事，我就跑到街上逛去了。

如今想來，我無比的後悔，後悔我的一時興起。

那日是元宵節，晚上很多花燈，本來我是遊花燈去的，但讓我碰上了一件事。

一位衣著華貴的女子趾高氣昂的罵一位平民女子，我在旁邊站了一會兒，也算是大致了解事情始末了。

本是平民女子猜對了燈謎，攤主就要把那花燈給人家的時候，這個衣著華貴的女子出來參合一腳，非要買下這個花燈，平民女子當然不幹。

於是就出現了我看到的一幕，衣著華貴的女子竟派手下去搶。

我作為剛上任的王爺，心中自然為民，於是我上前，手震開那幾個仆從的爭奪，然後轉身厲聲對那個衣著華貴的女子說：“小姐，凡事都得有個先來後到，人家不願意讓給你，相爭！”

我以為的女子都是嫻靜溫柔，但我還從來沒見過如她般蠻橫跋扈，也不知是那個富貴人家寵壞了。

這女子嬌聲呵斥我：“你是哪裏來的別到處管閑事？本公……本小姐就是要這個花燈，看上她的花燈是她的福分！”

我一見他這態度就知道與她說不通，於是打算以暴制暴，我一伸手稍使內力，那仆從一個不注意沒拿穩，花燈就到我手上了。

然後也不顧這女子的憤然，直接把花燈還給那平民女子。

那衣著華貴的女子相必也是沒人敢對她這樣過，她當即放下狠話：“你等著吧！我要是查到你是，一定會讓我爹懲罰你的！”

我當時聽了心裏暗笑，當今朝廷，除了皇帝還有誰敢懲罰我？就是現在，皇帝想找我的茬兒也得掂量掂量民心。

我也沒當回事，給你買了個花燈就徑直回了家。

本來我是不用上朝的，可是皇帝第三日竟派人來喚我上朝。

上朝也無事幹，於是我就百無聊賴的等著下朝。

可是剛下朝我準備回家的時候，皇帝卻派人過來叫我了。

我便跟著去了禦花園。

那是我怎麽也想不到那名驕橫的女子會出現在那裏。

皇帝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慕暄澈啊，坐下吧，這是朕的女兒，金平，你不必拘束。”

我在聽了皇帝的話知道這個消息後心裏頓時一驚，但是面上我卻不想顯露任何態度。

只是按照宮內規矩跟公主打了招呼。

她也回我一笑，而我看來甚是詭異。

皇帝倒是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元宵節那日朕這女兒跑了出宮，跟百姓發生了爭執，還好有愛卿在啊，不然朕這張臉可不知道該往哪擱了。”

“愛民如子，臣該做的罷了。”

皇帝這種態度我不可置否，也就這麽算了吧。

皇帝就這麽輕描淡寫的揭過了這件事，這讓我開始心裏有些不安，要知道伴君如伴虎，最難測得是君心。

“慕愛卿啊，朕今日喚你前來，其實是有個好消息想要告訴你。”

皇帝做出一臉便宜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