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頁)

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洛元秋現下並不缺錢,故而對這天降的橫財無多大興趣。只是她總覺得有些奇怪,有時走在路上,總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卻不是那種不懷好意的打量,而是單純的凝視。

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但這件事到底只是小事,既然對方並無惡意,她也就不太放在心上了。

其實最讓她感到不明白卻是陳文鶯,洛元秋留心觀察過,陳文鶯的臉色當真是一日白過一日,目光飄忽,眼睛周圍平添了一圈青黑,坐立不安之余,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她驚慌失措。白天不必巡視的時候,她就拉著白玢與洛元秋在茶樓喝茶。陳文鶯喝茶真只是喝茶,低頭狂飲,一聲不吭。半個時辰不到,夥計已經添了三趟茶,臉色都變了,看他們眼神仿佛是在看三個水缸。

眼看陳文鶯真是愈發不好,白玢也忍不住勸道:“你去看看大夫,開幾幅安神的藥喝了,白天多睡睡,實在不行,晚上也別去巡夜了,和太史局告個假……”

“不行。”陳文鶯搖搖頭,“我睡不著,總做噩夢。晚上不能一人呆著,白天也不能……”

洛元秋摸著她的手安撫她,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東西能把陳文鶯嚇成這樣。她想起陳文鶯身邊還有一只靈獸看護,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人怕她才是,為何她一副受驚勞神之態?

她低聲關切道:“到底是怎麽了,能和我說一說嗎?”

她目光溫柔,語聲懇切,陳文鶯頓時紅了眼,一扁嘴紮進她的懷中不肯出來了,但還是不願說。洛元秋只好摸著她的頭,把她摟在懷裏拍著背,哄小孩一般哄她,白玢看的不住嘆息。

等巡夜結束後,兩人一道將陳文鶯送回家,白玢連連道謝,並說:“勞煩洛姑娘費心陪她幾日,我已經私下去信她家中,想必用不了多少時日,她家裏人就會上京來了。”

洛元秋道:“她不是住在大伯家麽?”

白玢道:“文鶯大伯在京中為官多年,娶的也是京官之女,且離家數十年,於玄門之事知曉不多。她也是怕嚇著他家中親眷,所以並未告知。”

兩人一同走向路邊,洛元秋問:“文鶯到底是怎麽了?”

白玢嘆了口氣,瞥了眼陳府的牌匾,沉聲道:“她中了一道咒。”

洛元秋驚訝道:“怎麽可能,我們幾乎都在一處呆著,她如何會中咒?”

白玢道:“你先聽我說,她中咒的事,起先我也不知情。只是聽兩家長輩偶然說起,才知道了大概。先前我曾說,在南楚之地,曾有一位煉制邪術法器的咒師,屠戮了一鎮百姓,震動四方。但光憑殺人卻遠遠不夠,這咒師的法器想要大成,還需最後一步”

洛元秋瞳孔微縮,輕輕吐出兩字:“開鋒。”

白玢道:“不錯,正是開鋒。”

相傳鑄就神兵利器,需以人相殉方能大成,如幹將莫邪便是如此。世人也深信,凡器不過是死物,若能得人精血發指相助,甚至以性命相往,必能生出靈性,這是後天滋養不出的神通,也是區別凡兵與神器的所在。

洛元秋恍然大悟,怪不得陳文鶯一提到咒師便十分厭惡,並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那咒師要用人血開鋒法器,所以找上了文鶯?”

白玢點點頭,道:“其實不止是文鶯,那咒師共抓了十個孩童去血祭,不過最後只她一人活了下來,其他的都……不幸罹難了。”

洛元秋心念一動,追問道:“難道是這群孩童有什麽特別之處?”

“洛姑娘果真聰慧。”白玢贊了一句接著說,“不知你有沒有聽過辰歲入命?”

一街之隔,柳緣歌一身素雅長裙,身邊林宛玥懷抱長刀,兩人目不轉睛地看著白玢與洛元秋。

“你說,他們到底在幹什麽?”

柳緣歌踮起腳去看,奈何街上人來人往,她也不好太過引人注意,只得在原地來回踱步。

“你送的銀子她都沒收下,我早說了,把錢丟地上師姐不會撿的。”

“你什麽時候說的?”柳元歌疑惑道,“我怎麽沒聽過?”

林宛玥一臉無奈,煩躁不已:“就在你裝病去試探師姐的時候,頭一回我就說了!”

柳緣歌道:“我還不是看她住的地方不行,穿的也”她硬生生吞下了破破爛爛四個字,沒好氣道:“墻上還有一群雞,裏頭能住的多舒服?”

林宛玥道:“你去試了,她真是師姐?”

柳緣歌眉頭緊皺,道:“我和師姐一道在山上住了幾年,難道還會認錯嗎,這絕對就是她!而且她是活的,不會是什麽傀儡,你大可安心。”

“我沒什麽不放心的。”林宛玥答道,“我只是想不明白,師姐到底是怎麽活過來的?”

柳緣歌凝神看了一會,不耐道:“寒山門道法眾多,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麽起死回生的法術?先別管這些了,師姐與那小子說什麽呢,說了這麽久還未說完,難不成是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