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4/5頁)
應當是留下印子、被看到了。
這麽想著,師瑯玉收回目光,眉眼突然一柔,沉聲道:“他是我未來道侶,我愛人。”
“什……”
“也是你師娘。”
說完這話,師瑯玉微微吸了口氣:“不過這稱呼不怎麽合適,往後見了他,不要這樣喊。”
白聽霜沒聽進去,只顧著瞪大雙眼:“師父,可是他強逼於你?!”
“自然不是。”
“真的?!”
“怎麽,你還不信?”
“不、不是……”
師父的話自然還是能信的。
白聽霜攥起的拳頭慢慢松開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還是有些疑惑不解:“可……難道那位紀前輩是女扮男裝?!”
“非也。”
“啊?真是男、男子?”
“……”
白聽霜茫然地站在那,不知為何,腦袋裏突然蹦出了前些日子陸景晗不停在他耳旁絮絮叨叨的那個詞
狐狸精!
可那會兒也沒人說這“狐狸精”竟會是個男子啊!
白聽霜嘴唇一抿,忽然有了一種離家幾年回來卻發現親爹又娶了個後娘的感覺。
師瑯玉倒是不太清楚他此刻所想,否則怎麽也得將他收拾一頓。
“霜兒,若是沒有別的事你便先回吧,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來尋我。”
“明白了,師父您也早些歇息。”
“……”
白聽霜行了個禮,帶著滿肚子的話匆匆離去。
而師瑯玉回頭時,余光瞥見不遠處的屋頂上似乎有個人正躺在那兒,手邊放著幾壇空了的酒。
他腳步微頓,沉默地和對方對視片刻,隨後面無表情地離開。
夜風吹過黑沉沉的屋頂。
師忘憂支著腦袋,看著下方的背影慢慢消失,寬大的衣袖落下去,如玉的臉龐旁側便是腕上猙獰痕跡,美與醜在暗夜中相互交錯。
“真無趣。”他扔了酒壇,身形一閃。
他默默看著白聽霜回去之後猶猶豫豫糾糾結結,在屋裏轉來轉去,失魂落魄:“怎麽會?……怎麽會呢?”
看到被吵醒的陸景晗從隔壁窗戶探出頭來:“師兄!到底怎麽了嘛?你這不停走來走去的我還以為是九足蟲突然打過來了呢!”
“……”
真好,都在這裏活得好好的。
師忘憂頂著一身酒氣,懶洋洋地又躺回了房頂,免不了再一次想到那個問題:
“到底何時,才是我的死期。”
這個世界真好啊……
盡管無趣,但熟悉的人都在,便讓自始至終都一心求死的他居然開始舍不得死了。
“不如等下個春天,等花全都開好了。”
他閉上眼,手邊酒壇當啷啷掉了下去。
…
第二天一大早,紀秋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下意識先摸了摸身邊。
空的,沒人。
“嗯?”
他分明記得昨晚半夢半醒之間有人過來了。
嘎吱
正巧這會兒門被推開。
“醒了?”師瑯玉身上還帶著外間的寒意,坐在床邊俯身印在他額頭上的吻也是涼涼的。
紀秋檀眯著眼不願起:“什麽時候了?”
“辰時。”
“……這麽早?!那我再睡會。”
昨夜那事兒一直做到後半夜,最後爬上床睡覺的時候都寅時末了,快四點睡的覺,八點左右醒了,滿打滿算這才睡了三四個小時。
修士不是很能熬的嗎?怎麽這回這麽困!
“定然是你這妖精把我給吸幹了,說,你
到底是誰派來的!”紀秋檀有氣無力地側躺在那,虛虛一指,自投羅網似的又被人捉住了手腕。
“還疼嗎?”師瑯玉神情溫和地坐在旁邊幫他揉腰,左側後腰一塊淤青,是昨夜抵在池子邊緣那一處凸起的石塊上磨的。
雖不是什麽大傷,但這顏色看著也是著實嚇人。
紀秋檀趴在那,舒服地直哼哼:“你這手法好像比昨天有長進啊,是不是趁我睡覺的時候跑出去偷師了?”
他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師瑯玉居然真的嗯了一聲,說自己在外院遇到了煉藥的三聖母,過後,又漫不經心道:“除了這個,我還專門去外頭尋回來了一冊修煉心法,對你身體大有益處,待你學會之後,必然不會再叫你出現這種情況了。”
“什麽心法?”紀秋檀從這語氣中隱約品出了一絲不對勁,便側頭去看他。
他也俯身靠近,頂著那張清冷無雙的美人面孔柔聲道:“是一套完整的雙修功法,下次就算弄得再深,也不需要再費心清它出來了,正好可以叫你裝一肚子,含著它睡。”
“???你是被師忘憂奪舍了嗎?”
紀秋檀腦袋“轟”得一下,瞬間從脖子根一路紅到頭頂。
這話居然是從師瑯玉嘴裏說出來的?
他簡直不敢相信!
“你、你、你受什麽刺激了?”瞌睡蟲一下子被驚到了九霄雲外去,紀秋檀從床上爬起來,表情免不了要扭曲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