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樓梯間(第2/3頁)

她在用力把手腕抽開,程凇第一次這麽強烈地感覺到她下定決心要離開自己,慌不擇亂地重新緊緊攥住:“那以後換我跟著你行嗎?吱吱,換我跟著你,別不要我,行嗎?”

他聲線有些顫,語無倫次,“你這樣是因為那封情書?我給你寫,多少封都可以,別生我氣了好不好……求你。”

岑稚從沒見過程凇這麽卑微的樣子,心裏控制不住地一陣陣堵悶。

並不是在心疼誰。

她只是單純覺得,就算暗戀結束,他們也不應該變成這個樣子。

安靜的走廊響起腳步聲。

漸漸往樓梯間靠近。

那人在樓梯口停下,彎腰將滾落到地毯邊緣的那枚鉆戒撿起來。

指尖撫掉戒指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他回頭,看向樓梯間裏的兩人。

視線在兩人身上定格幾秒,謝逢周走過來,神色漫不經心地將程凇攥住岑稚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再把人從他困住的角落裏拉出來,什麽也沒說,擡起岑稚的手將戒指給她戴上。

沒有再看程凇,幫岑稚把淩亂的長發捋順,又緊了緊她松掉的圍巾。

“怎麽把自己弄得亂糟糟的?”謝逢周語氣散漫地道。收拾完,他無比自然地將手伸下去,和岑稚十指扣合。

“走吧,我們回家。”

雪下得大了些,輕飄飄地落在窗玻璃上,很快融化成水珠,隨著重力墜落,再被雨刮器有一下沒一下地拂開。

謝逢周靠在副駕上,頭偏向窗外,像在閉目養神,呼吸很輕。

霓虹燈光從他眉骨上鱗次滑過。

岑稚以為他很困,就把車速稍稍提快了一些。路上沒怎麽堵車,不多時到了禦庭水灣。她把車倒入車庫,熄了火,轉頭正要叫他,他睜開眼。

低頭解了安全帶,推門下車。

“……”岑稚伸到半空中的手停頓了下,看他出了車庫,跟著下去。

謝逢周沒走遠,站在車庫出口等她。岑稚見狀走快幾步,跟他並肩。

一路無話。

兩人進了別墅,岑稚站在玄關脫掉羽絨服和圍巾,掛到衣架上。

謝逢周沒動,沉默地倚著鞋櫃看她低頭換鞋,過了會兒,忽然問:“如果我沒趕到,你是不是就答應他了?”

他聲音和平時一樣懶散溫和。

岑稚聞言擡起臉,沒聽太懂:“什麽?”

謝逢周站在壁燈光影裏,雙手往後撐著櫃面,垂下眼簾瞧她,沒什麽情緒地彎了彎唇,重復一遍:“如果我當時沒趕到,他說給你寫封情書,你是不是就原諒他跟著他走了?”

“……”

岑稚動作頓住。

寫情書這件事是埋得最深、爛得最徹底的那塊樹根,就像有根刺紮在她心上了,她很努力地在往外拔掉。

現在又被他向下摁進去。

呼吸的空氣裏似乎布滿了細密的冰碴,讓岑稚喉嚨有點酸疼。

聽程凇說那些話時,她也沒有這樣。

岑稚輕輕地眨了下眼睛,再開口時,聲音比他更溫和:“謝逢周,結婚前的感情生活,就沒必要問了吧。”

“……”

謝逢周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她真的很懂得如何溫柔地對人開槍,如何扣動扳機殺死一只小羊。

要論最合格的獵人。

他根本玩不過她。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突然將人拽過來,砰地壓到門板上。

岑稚後腦勺磕進他墊著的掌心,隨即下巴被擡起,謝逢周低頭堵住她的唇。

他吻得很用力,虎牙尖咬著她唇瓣,疼得岑稚想要推開他,又被他橫沖直撞地闖進來,一點也不溫柔地含著她糾纏,難得強勢得不容抗拒。寬瘦的掌心松開她手腕,往下落到她腰間。

岑稚脫了羽絨服,只剩那條奶咖色的針織長裙,柔軟貼身,曲線畢顯。

謝逢周的手在那裏停了會兒,忽然單手扣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將她整個人抱坐到鞋櫃上。一瞬間的騰空讓岑稚很沒有安全感,下意識摟住謝逢周後頸,又被他用虎口托著下巴吻住。

頭頂壁燈明晃晃地亮著,岑稚被他親的喘不上氣,眼睛裏全是水霧。

五折從三樓的樓梯上探出頭,見到兩人,歡快地從樓上躥下來。

岑稚羞恥心湧起,用力抵著他大衣下寬削平直的肩膀,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五折……五折過來了……”

感受到她的抗拒,謝逢周終於微微往後撤開,眼裏全是灼熱發燙的情潮,濕漉漉的像浸了水,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而後低頭輕咬了口她下巴。

清沉的聲線沙啞:“專心點。”

說著又親上來。

岑稚哪兒受過這種架勢,感覺馬上就要被他拆吃入腹了,渾身發軟,臉頰也發燙,掙紮著想要從他懷裏出去。

她越掙紮謝逢周錮得越緊,緊到岑稚甚至有點透不過氣,忍無可忍地在他後脖頸上撓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