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飛機耳(第2/4頁)

岑稚娛樂活動很少,如果不能工作,她用來打發時間的只有兩件事。

做飯和打掃衛生。

現在都被薛姨承包了,她無事可做,百無聊賴地看一會兒書,又拎著花灑給落地窗前那排多肉盆栽挨個澆水。

她搬家時把祝亥顏陪她去花鳥市場挑的熊童子也帶來了,和謝逢周的擺在一起,他把花養得鮮嫩翠綠,襯得她那兩盆格外青黃不接營養不良。

等謝逢周回來跟他取取經吧。

岑稚嘆氣。

喂完熱帶魚喂綠毛龜,岑稚把謝逢周家裏能霍霍的活物都霍霍一遍。

包括謝五折。

在認識謝逢周之前,岑稚從來沒有和寵物這樣近距離接觸過。可能是上次在書咖被五折治愈到,她對五折有著很厚的天使濾鏡,看見那對軟軟彈彈的三角耳朵,就忍不住上手rua。

謝逢周在的時候她放不開,現在家裏就剩五折,作案時機非常成熟。

下午遛完薩摩耶,岑稚給它洗澡,吹得蓬蓬松松。最簡單的摸摸抱抱貼貼之後,岑稚開始喪心病狂地拿出木梳和五彩小皮筋,給五折紮辮子。

起初五折會歪頭躲開,被梳子捋一次,它就主動把腦袋湊岑稚跟前。

岑稚一捏著木梳擡手靠近它,它會把耳朵往兩邊耷拉,變成飛機耳。

岑稚不懂這樣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坐在沙發下鋪著的圓毯上,拿起手機百度,發現是很喜歡的意思。

於是開心地給五折連梳幾下。

一大團雪絨絨的長毛在一人一狗的目光裏輕飄飄地掉到地板上。

“……”

岑稚低頭看看那團毛,又擡頭看看五折明顯禿了一塊的腦袋頂。

薩摩耶也看著她。

眼神天真無邪。

客廳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裏。

岑稚緩慢地伸手撿起那團絨毛,當著五折的面,小心放回它腦袋上。

還輕輕拍了拍。

正要說句話安撫它一下,玄關傳來哢噠輕響,門鎖自動打開。

謝逢周回來了。

岑稚做賊心虛地立馬把拿著木梳的手藏到身後,五折聽見動靜,歡快地從客廳躥向玄關,那團毛又飄下來。

岑稚瞪大眼睛,生怕謝逢周發現自己把他的愛犬整禿了,連忙扶著沙發也爬起來,一個箭步沖在五折前面。

謝逢周左腳剛踏進家門,還沒來得及邁右腳,循聲擡起眼,一人一狗同時以加速度向他沖來。

完全不給他躲開的余地。

咚。

先行趕到的岑稚沒來得及刹車,生怕兩人撞到,她反應很快地張開胳膊,兩手撐在謝逢周身後的墻壁上。

給人來了個標準的壁咚。

謝逢周被迫圈在她手臂之間,背靠著墻沒動,半笑不笑地低頭瞧她:“一天不見這麽想我?”

“……”

岑稚假裝沒聽見,冷靜地收回手站直,把五折嚴嚴實實地堵在後面。

五折很想和謝逢周親昵,腦袋從岑稚身後冒出來。

下一秒又被岑稚摁回去。

謝逢周用腳帶上門,站在玄關脫大衣,見狀挑起眉:“你……”

“工作辛苦了。”岑稚主動上前一步,幫他把脫了一半的大衣袖子扒拉下來,掛到衣架上,“包也給我吧。”

說著接過他右手拎著的電腦包。

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

謝逢周和抱著包的岑稚對視一會兒,忽然偏頭往她身後看。

岑稚立刻歪頭擋住。

謝逢周又往右偏了下。

她也往右。

來回兩次,五折以為他們在玩什麽很新的東西,跟著把頭歪過來。

正正好從岑稚後面露出腦袋。

朝謝逢周燦爛地吐舌微笑。

視線在薩摩耶頭頂明顯禿掉一塊地方停留幾秒,謝逢周收回目光,好整以暇地看向岑稚。

“…………”岑稚硬著頭皮從兜裏掏出那團絨毛,彎腰放回五折頭上。

耷拉著腦袋道歉,“對不起。”

謝逢周沒說話,低頭換完拖鞋,邊解襯衫袖扣邊道:“領帶幫我去一下。”

“好。”岑稚聞言乖乖應聲,牢牢抓緊這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謝逢周比她高出一個頭還多,即便現在沒有站直,她也需要踮腳。細白手指穿過黑色領帶,耐心地解下來。

她發頂挨著謝逢周的鼻尖,清甜的櫻桃和淡淡花香無聲占據掉呼吸。

謝逢周倚著鞋櫃垂下眼簾瞧她,一手抄兜,另只手松松攔在她腰後。

以防她站不穩往後倒。

岑稚取下領帶遞給他,表忠心似的又強調一遍:“真不是故意的。”

謝逢周接過來,懶洋洋地嗯了聲:“我知道。五折最近在換毛。”

岑稚:?

岑稚:“你剛剛怎麽不說?”

謝逢周繞著領帶,挺無辜地眨一下眼:“我以為你也知道。”

“……”

她懷疑這人就是想趁機使喚她。

但她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