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鈴鐺

聽見沈經年的話,關青禾微怔。

這句話有些曖昧了一點,畢竟這樣的語境通常只發生在夫妻生活上,日常生活裏並不多見。

隨後她就自動理解成他是要去看綜藝拍攝,畢竟容總都去了,他去也不奇怪。

關青禾點頭,淡淡道:“我以為你每天都有工作的。”

沈經年隨即起身,頎長挺拔的身形遮住她眼前的景色,啟唇:“如果連休息日都要工作,那做老板有什麽樂趣。”

“你說是不是,關老師?”

關青禾無法反駁:“確實。”

沈經年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嗓音溫醇:“關老師是如夢令的老板娘,今天算加班了。”

關青禾想想也是。

平時周末她都是自己的時間,這兩周的周末都在拍攝綜藝。

陳可與關青禾的約定時間是在九點,她八點五十分到達宅子外,正要敲門,門開了。

看見關青禾與沈經年一同出現,她立刻問好。

在她的想法裏,兩個人大約是在巷子口就分開,各走各的路,各有各的事。

陳可想起什麽,“沈總,您的司機還沒到。”

沈經年步伐慢慢,跟著關青禾的步子,閑適淡定地開口:“今天坐太太的車。”

關青禾愣了下,她還以為自己今天要坐沈經年平時的車,沒想到他提前想了她的想法。

她說:“……這車也是你的。”

“現在是你的。”沈經年笑了笑。

陳可默默看著兩個人在討論車到底是誰的,夫妻倆還分什麽你我,反正車不是她的。

關青禾不與他爭辯,提起裙擺打算上車。

沈經年伸手搭住她纖細的胳膊,掌心恰好托在她的手腕上,入手光滑。

“怎麽不戴上之前的鐲子?”他問。

關青禾解釋:“今天望月樓那邊會有贊助的,我戴自己的到時候還要取掉。”

沈經年淡聲:“不如家裏的好看。”

關青禾:“……”

“家裏的鐲子不也是望月樓的嗎?”

沈經年指尖漫不經心地拂過的肌膚,清潤的眼神擱在她臉上:“不一樣,家裏的是獨特的。”

關青禾還從來不知。

她輕聲:“我以為,你們每年送我的是望月樓的新款。”

沈經年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弧度,修長漂亮的指節輕微移動,恰好搭在關青禾的脈上,能夠感知到她的心跳。

“送給沈太太的生辰禮是獨一無二的。”

上車後,關青禾就與沈經年沒有了肢體接觸。

她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手腕,還有些不習慣,這些年習慣了佩戴沈家贈送的禮物。

沈經年方才說都是獨一無二的,關青禾也難免感覺到沈家對她的重視——當然不包括個別人。

十八歲那年是最豪華的一次。

畢竟是成人禮,較為特殊一點。

二十歲之後,她收到的首飾構思便開始細膩精巧起來,與以前的風格不太一樣。

關青禾回憶了一下,好像上次去望月樓,確實沒有見到自己戴過的首飾。

類似的翡翠玉鐲除外,這些材質的鐲子就算是不同的,除非差距特別明顯,否則她也很難分辨。

而且,聽他那句話,總覺得意味深長。

關青禾猜不出,側眸去看身邊的男人,清雅斯文的眉眼落了一絲窗外的光,潤而如玉。

恐怕沒人知道他私下也會說那樣放肆的話語。

關青禾還未收回目光,已經被當事人發現,沈經年輕一抿唇,“關老師發現了什麽?”

“沒什麽。”

“是不適合在車上說的話嗎?”

關青禾瞥了眼前面的陳可,還好她好像沒聽見,又轉向男人,“沒有,你不要亂猜。”

沈經年應道:“好。”

過了會兒,又聽他極低的聲音:“那麽,回去之後,只有我們的時候,可以說麽?”

關青禾:“……”

她別過臉,什麽人啊。

曾經剛認識時的溫文爾雅,此刻變成了斯文敗類。

到達大劇院時,外面有不少蹲守的粉絲與拍攝的媒體,陳可便讓車直接開進去。

“剛才進去的人是誰,你們知道嗎?”

“不認識,這車可不便宜。”

外面的一些人嘀咕著,繼續蹲守,期望拍到曲一曼,那就是大新聞了。

殊不知,最大的新聞剛剛擦肩而過。

《國樂無雙》好幾種樂器,而琵琶這一類目,因為關青禾的工作,所以只在兩次周末拍攝。

在這之間的一周,已經開始其他的部分。

所以沈經年上次與關青禾說上線時間會很快,因為這個月就可以拍完剪輯好。

蘇雨彤的保姆車也落後十幾秒進去,看見前面的車尾巴:“她們比我們還先來。”

“來早來遲都沒什麽區別。”經紀人已經佛了,遇上這麽個意外的素人,她能怎麽辦,只能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