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第2/4頁)

曾程說:“假設他就沒想逃出來,或者一直在等你們進去呢?”

所有人都看向了曾程。

“這是陰謀論,但它也是一種可能性——我們之前的想法都太感性了。”曾程說,“如果想要分析出小時丞的真實目的,首先,我們就得撇開小時丞跟我們之間的關系,客觀討論這個問題,不夾帶任何的私人感情。”

許知朗很抗拒,“我們都跟小時丞認識這麽久了,還怎麽客觀?”

“用假設。”曾程說,“假設這個人不是小時丞,假設他只是一個路人乙,現在我們發現這個路人乙有問題,第一步會怎麽做?”

沒有人接話。

因為誰都不願意邁出這第一步。

周廷深如芒在背,理性和感性來回折磨著他,“小丞才剛分化。”

“可是深哥,你比我們都清楚,正是因為小時丞才剛分化,發育不成熟,異能也受到了影響,我們才要抓緊時間調查,在他徹底成熟之後,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面對他——或者換一種說法,我們要怎麽做,才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護好他。”曾程說,“ICPO的紅色通緝令不是開玩笑的,他們把五年發一次的規則改變為五個月發一次,事情的嚴重性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們保不保小時丞、怎麽保小時丞、小時丞到底做了些什麽、他靠近我們的目的又是什麽?如果不提前弄清楚這些問題,等到回到總部,小時丞的麻煩就大了。”

“我也同意用假設路人乙的方式來分析。”路寅說,“我們不可能殺了張許生,那麽張許生就是一個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告訴總部小時丞的異常。確實,小時丞和陸時長得不像,但是大家別忘了,ICPO擁有陸時的確切身高體重,也就是說,同時擁有陸時DNA的可能性非常高——這是我們百口莫辯的如山鐵證。退一萬步說,就算ICPO沒有陸時的DNA,今天張許生能發現小時丞會異能,明天李彬也可能發現小時丞會異能,我們可以忽悠他們,因為他們不知道非常規色異能的存在,卻無法忽悠總部。總部跟小時丞沒有感情,他們只會把小時丞送到ICPO接受嚴刑審訊,那比我們自己調查起來就要殘忍血腥得多了。”

剩下的人像是被堵住了聲帶,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們惴惴不安,下意識地看向了周廷深。

五分鐘後——或許更久,沉默的氛圍總會模糊人們對時間的概念,讓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倍加煎熬,總之幸運的是,周廷深終於選擇了邁出第一步。

他起身,抓起一旁的馬克筆,拇指撥開筆蓋,筆尖落在墻體上,留下一點黑色墨漬,“追根溯源,把接送物資的那天作為起點,異常是從派送員開始,那麽路人……”

周廷深的喉結滾動,實在無法用這個稱呼來代替時丞,就在曾程和路寅想要改變稱呼時,周廷深選擇自己邁出了這一步,“那麽小丞,就是從直升機上過來的那個人。”

曾程和路寅都松了口氣,同時也更加認真了起來。

“這一點我也認同。”曾程說,“在結束知行學校的救援回來後,我們分析幸存者和毓秀路喪屍的死法相同,懷疑他們是同一撥人的時候,小時丞就曾經暗示過,邪神的成員只有兩名,從龍堡機場過來的他並不是其中一員。”

路寅沒有去接送物資,靠的全是推測,“如果小時丞是跟你們一起離開的機場,在你們發現異常並折回去後,他沒有跟著你們回去,就有充足的時間抵達毓秀路,消滅那些喪屍,進入停車場,成為你們的救援對象。”

“毓秀路的死屍鋪了很長一段路,就算苗苗當時沒有伸頭出去,我們遲早也會發現不對勁,然後下車查看、聽見歌聲、進入停車場,這一系列循環是固定的。”曾程說,“有變化的不過是救援時間,沒變化的是救援成功的結果——苗苗剛才也說過,那點喪屍奈何不了小時丞,他需要做的就是耐心地在原地進行等待。”

路寅得出結論:“陰謀論構成,小時丞是伺機接近我們的。”

許知朗還是不願意相信,“可是他的目的呢?”

柳苗苗也說:“從小時丞來到基地,他就一直很乖巧,除了深哥,甚至連我們都很抗拒,不說話也不惹事,讓做什麽就做什麽,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他能有什麽陰謀?”

“怎麽沒有?”路寅說,“派送員就死了。”

柳苗苗愣住。

“那不是小丞動的手。”周廷深說,“在他提醒我毓秀路和知行學校的是兩撥人時,我就是以派送員的死來反駁的,當時他很震驚,甚至動搖到沒有再堅持兩撥人的觀點——他根本就不知道派送員死了。”

“我還是堅持最初的觀點,陸時擅長自我偽裝……”路寅話音一停,一拳砸在墻上,“媽的,我也不想懷疑自己人!可是我實在沒有辦法默認這一點,深哥,小時丞的動搖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因為他擅長自我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