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杯奶茶

“啊——阿嚏!”

揉了揉鼻子,阿慕抱著自己的肩膀抱怨:“好冷。”

女仆裝是方領,會露出脖子和一部分鎖骨。她反手把窗戶關上,鼻尖眼眶都因為寒意而泛紅,稍微用力踩了踩虎杖悠仁的膝蓋:“不看了,人都要被凍傻了。”

虎杖悠仁小聲:“一開始明明是你非要……”

在青梅微微眯起的雙眸注視下,虎杖悠仁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逐漸閉嘴。他假裝自己什麽也沒有說過的樣子,抱起阿慕把她放回床上,重新將冰袋壓到她腳踝上。

阿慕抿了抿唇,抿到幾根被風吹進嘴巴裏的頭發。她連忙‘呸呸呸’的把頭發吐出來,用手梳理自己亂糟糟的碎發。

很多後面的頭發也被吹到前面,同她臉頰側的碎發糾纏,打結。阿慕怕扯痛自己,所以手指動作格外輕柔,試圖解開那些糾纏的頭發。

努力了三十秒,糾纏的頭發沒有解開,但是阿慕手酸了。她揉了揉自己胳膊,垂手,眼角余光瞥到一邊乖巧坐著的虎杖悠仁身上。

他膝蓋老實的並著,兩手握成拳壓在膝蓋上,坐姿乖巧的比阿慕還像個女子中學生。

阿慕往他那邊挪了挪,手指撥弄自己產成一團的碎發:“你要是沒有事幹,就幫我把這個解開,它打結了。”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聽話的湊過去,擡手幫她解開纏繞的頭發。

阿慕的頭發多,是直發,但是並不柔順。如果留長頭發的話,等到秋天天氣稍微幹燥,它們不僅容易打結還容易產生靜電。

從小阿慕就不留長頭發,因為留長了總會被空助嘲笑像掀翻了蓋子的水母。

托空助的福,阿慕從小就學會了怎麽面無表情把欺負小女生的壞男孩罵哭,怎麽當著他們的面把情書上交給老師或者扔進不可回收垃圾桶。

為了方便虎杖悠仁動作,阿慕稍微低了低頭。

虎杖悠仁手指撥弄著卷成一團的頭發,仔細而迅速的將它們拆分開。被拆開之後的頭發也是卷卷的,錯落在他指縫間,隨著他的動作而滑動。

有點癢。

說不清是指縫被發絲摩擦覺得癢,還是摩擦產生的靜電在幹擾他。

虎杖悠仁更加努力的盯著那團打結的頭發,堅決不去看阿慕湊近了的,長長的眼睫,和通紅上翹的眼尾。

好不容易把打結的頭發拆開,虎杖悠仁松了口氣,居然覺得自己胳膊有點酸。

阿慕用手指梳了梳卷起來的卷發:“這周末要去剪頭發了。”

虎杖悠仁:“……還是剪短發嗎?”

阿慕點頭:“應該會剪得更短一點。”

其實可以留長頭發的。但是每天早上起來要紮頭發,太麻煩了。不紮頭發的話可以多睡五分鐘,冬天能多睡半秒鐘都是很幸福的。

她撥弄著那些被繞卷的頭發,心裏這樣想著。

隨即她耳邊聽到虎杖悠仁的聲音:“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阿慕留長頭發的樣子。”

阿慕理所當然:“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是短發啊,根本都沒有留過長發你怎麽可能見過?”

幾縷碎發又從耳朵後面滑落過來,垂到臉頰側。阿慕氣鼓鼓的把它重新別回耳朵後面。

她松開手,那撮卷卷的粉色碎發一下子又落回臉頰上。

阿慕:“……”

虎杖悠仁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動作隱晦。隔著外套布料,他摸到那個在自己身邊呆了太久,始終沒有送出去的小巧的禮物盒。

深吸了一口氣,虎杖悠仁假裝不經意的把手插進口袋裏,摸索著將發繩從禮物盒中勾出來。

那個可愛的禮物盒……總之,太鄭重了。用禮物盒包著禮物送出去的話,總覺得好像在直說某種他無法說出口的心意一樣。

要像平時一樣,自然而然的把東西送出去。

虎杖悠仁臉上試圖擠出和平時一樣笑——但因為過度緊張,他笑得有點僵硬——他建議道:“不如,先紮起來?”

阿慕側頭,看向他:“我沒有頭繩。”

虎杖悠仁的語速頓時變得比平時更快了一些:“我有!那個——上次,上次和班級上的同學一起去買零食,在隔壁看見的。”

“就,覺得——很適合你,所以就順便買了!”

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說話磕巴了一下,把頭繩從口袋裏掏出來時,手指關節都泛著紅。

在少年滾熱的手心,躺著一條串聯星星的發繩。

這條發繩阿慕也不陌生。她盯著那條發繩,一愣,但臉上還是憋著沒什麽表情的樣子。

實際上,她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指正在拼命擰床單。

本來差點掐到自己大腿的。但是手指稍微一用力,痛覺就立刻讓阿慕清醒了,她理智的選擇掐床單。

阿慕下巴微擡:“順便買的?”

虎杖悠仁左顧右盼:“對、對啊……就是——其實我也——不知道女孩子會喜歡什麽樣的……剛好,剛好零食架子旁邊就是賣發繩的架子,然後想到你最近頭發有長長了,就想備一條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