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第2/2頁)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崔驁作出陳述,“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實在為這兩個詞殫精竭慮,這兩個並沒有什麽文化底蘊的俗語已經達到他所能及的文化極限,著實令人唏噓。

周寅似乎也不好偏幫哪一方,為難地坐在原處。

崔驁發泄了情緒後苦口婆心地勸導周寅:“司月真不是什麽好人,千萬不要信他的話。”

周寅靜靜看著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崔驁嚴肅道:“我說的是真的。”

周寅乖順道:“知道的。”

崔驁以為她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並記在心上,繼續同她吐槽起司月來:“空穴不來風,他的手下能說出這些話只怕有所圖謀。”

周寅像是不解,跟著重復問道:“圖謀?”

崔驁很篤定地點頭:“沒錯。”

周寅卻道:“司月王子那樣膽小心軟的人怎麽會有圖謀?”她像是一無所知地、不自覺地向著司月說話。

這麽說話自然讓崔驁心中不快極了,像有火在燒。火在心中燒的崔驁立刻反駁:“他的一切都很假,別信他膽小心軟。”

“啊?”也不知道周寅是反應不及還是真的並不相信崔驁的話,總之她只是輕聲答應,態度完全不能讓崔驁十分滿意。

司月只用來的這些日子便成了崔驁的眼中釘、肉中刺,可見他在刺激崔驁上實在很有一手。

崔驁心裏正悶,因著周寅並不算回應的回應。她上次分明說了無論他是什麽樣都相信他的,不過數日便不記得了。

“知道的。”周寅忽然在一片安安靜靜中開口,引得崔驁擡眸看她。

“你常常這麽說,我沒有忘。”她的話聽起來是信任極了他的樣子。

崔驁像是被順毛捋的狗狗,聽著她的話便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揚,還要加以掩飾故作深沉道:“沒錯,你記得就好,我不會害你的。”

系統根本不忍心去看他現在的樣子,十分愚蠢。

周寅溫順地點頭,好像很信賴他的樣子。

這又讓崔驁的心情好了許多。

他為免讓自己的情緒太過外露從而顯得太笨,於是吩咐金戈:“金戈,看看到哪裏了。”同時也有他坐著實在難受的緣故。他本就傷勢未愈,長久坐著對他身體並不利。但為了在周寅面前顯得他並不脆弱以及保持風度,他硬生生地忍著難受坐著。

金戈沒想到還有他的事,本來都神遊天外去了,這會兒又聚精會神地打起簾子向外看去探路,片刻回來答話:“小將軍,還有一個多時辰就能到了。”

一個多時辰還早,根本不配用“就”字來形容。

崔驁在聽到還有一個多時辰才能到時一下子如坐針氈,車凳上仿佛有刺在紮他。

金戈也看出來崔驁久坐不適,盡量說些討巧的話來讓他心情好一些:“小將軍,我方才向外看只見外面沒什麽太陽,涼爽不刺目,應當是很適宜打獵的一日。”

崔驁跟著應了一聲,心情並沒有多少好轉。

反倒是一直瞧著他的周寅微微歪了歪頭,而後看上去有些可愛的笨拙地打了個哈欠,帶著歉意開口:“抱歉,我有些累了。”

崔驁聽到她說累了,也顧不上自己身上難受,忙為她打算:“休息一會兒,等到了獵場就好了。”又吩咐著金戈為她將車凳打開,好讓她能躺著休息從而更加舒服些。

周寅一面手足無措地要幫金戈搭一把手,一面似乎很為自己感到勞累而羞愧。她輕輕嘆,軟聲道:“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崔驁立即接話:“這算什麽添麻煩?你安心休息就是。”絲毫沒有責怪人的意思。

周寅不好意思地問他:“你累嗎?”

他累。

但是他卻能十分要強地開口撒謊:“我不累,就這麽點兒路,我怎麽會累。”他此時此刻似乎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切困難在他面前都成了小意思。

為了讓周寅佩服他,他怎麽會累!

崔驁說著便去偷瞄周寅的神色。

然而周寅面上卻不是他想象的驚訝或敬佩,反而是淡淡的苦惱。

崔驁不解。

系統適時開口:“你該笨死的,她分明是看你難受為你找台階下想讓你躺著舒服些,你竟然能說出你不累,天呐!”

作者有話說:

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