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江煥,你真可憐。你比我還可憐。

“沒事?”聽到江煥的呼吸聲穩定下來,路鶴裏才開口問,聲音有點不自然的發幹。

“沒事。”江煥簡短答道,“解決兩個。”

路鶴裏在心中暗贊了一聲漂亮,但嘴上是絕對不會這麽說的:“還有倆呢?你行不行啊?”

“管好你自己。”江煥嘴上從沒跟他認輸過,“別被機槍打成篩子。”

“切。”路鶴裏哼了一聲,按掉對講,抓起露台上的一捆繩子纏在腰上,翻進屋,貼著墻面向樓上移動。

這座別墅地上三層之上還有一個閣樓,是機槍手最佳的位置。重機槍裝配有固定槍架,自身較為笨重,適合遠距離的殺傷射擊和火力壓制,但是近距離攻擊的靈活性並不出色。路鶴裏到達三樓後,直接打開窗戶攀出外墻,腰腹一挺,像一頭敏捷的豹子,沿著外立柱一直爬到了閣樓的房頂。

東南、西南兩個方向的窗戶各伸出了一支黑漆漆的槍管,是機槍手所在的位置。路鶴裏摸到機槍後方的窗戶,把繩子一端系在屋頂的凸起上,另一端繞了幾圈纏在自己手上,深吸一口氣,退後兩步,快速起跑飛身一躍,就從房頂上跳了出去!

繩子瞬間繃直,路鶴裏在空中了劃出一個扇形的弧度,接住身體的重力蕩回來,雙腳猛踹,瞬間撞碎玻璃,整個人直接破窗滾進了閣樓裏。

“砰砰砰!”路鶴裏在玻璃渣中翻滾,同時開槍。屋裏有兩個機槍手和一個副槍手,沒有料到有人從屋頂破窗而入,條件反射地回頭。兩個機槍手還沒來得及掉轉槍口,已經被路鶴裏一槍爆頭。剩下的一個人迅速翻滾隱蔽,試圖提起地上的輕機槍回擊,然而閣樓內空間狹小,剛一俯身,已經被路鶴裏撲上來從背後扼住了脖子。

兩人在一片狼藉之中展開了肉搏,那人借助身體的重力一個後仰,將路鶴裏撞倒在地。路鶴裏死死扣住他的脖頸,倒下的瞬間翻身壓上,膝蓋頂著他的後背,手起肘落,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一擊,那人哼都沒哼一聲,身體直接軟了下去。

從破窗到解決三個機槍手,前後用時不到1分鐘。

我真牛逼。

路鶴裏喘著粗氣,自我表揚了一下,然後探了探那人的鼻息。還沒死,於是路鶴裏從腰間拽出手銬,把那人雙手向後拷了起來。

等他往旁邊坐倒下來,這才感覺到手臂劇痛。

他擡起胳膊看了看,露在外面的小臂內側,紮著一片碎玻璃,因為剛剛格鬥時的擠壓,已經深深地沒入肉裏,只有一個小尖尖露在外面。他眼皮都沒眨一下,低頭咬住玻璃邊緣,直接從肉裏拔了出來,「呸」地一聲,吐在旁邊的地上。

血流了一手,但路鶴裏無暇顧及,站起身,撲了撲身上的小玻璃碴子,準備下樓去幫江煥。然而他向門的方向走了兩步,忽然頓住,緩緩轉身,盯著已經濺上好幾層血的墻面。

這本是一面普通的墻,刷著雪白的漆,中間一溜兒貼著七張撲克牌,從左到右依次是:J、Q、K、A、2、小王、大王。

2字牌和K字牌的牌面上,被打上了一個鮮紅的叉。而Q字牌越過K的位置,貼在K的正上方。

路鶴裏盯著這幾張牌,眉心一跳。

——

與此同時,樓下的客廳,江煥又幹掉了兩個人,整座別墅裏槍聲驟停。客廳一片狼藉,四處都是彈孔,在剛剛降臨的夜幕中顯出一派詭異的寧靜。

“啪、啪、啪。”阿璧拍著手從墻後現身,聲音柔媚,仿佛情人間的低語,“不愧是我煥哥。”

他左腿中槍,整條褲管上都是血,拖著腿走路很有些狼狽。五官因為疼痛而扭曲,嘴角卻咧出一個慘笑的弧度,顯得整張臉猙獰又瘋狂。

他拖著腿走近江煥,眼角帶著一抹妖嬈的血紅:“煥哥,你真的要抓我嗎?”

江煥沉著臉掏出手銬:“阿璧,束手就擒。”

阿璧微微揚起臉,似乎在聽著樓上的動靜,眼睛閉了起來:“呵,我的機槍手也被幹掉了,這個路鶴裏還真有兩下子。”

他像喝醉酒一般,發出「呵、呵、呵、呵」的笑聲,淒厲駭人,“難怪……讓你惦記了這麽多年。”

“閉嘴。”江煥呼吸一滯,牙根緊咬,“他不是你可以隨意編排的人。”

阿璧的目光凝在他的臉上,表情像笑,又像哭:“煥哥,你可真行,七年了……”

“閉嘴。”江煥嘴角有些顫抖,緩緩道,“他是個Alpha。”

“你也知道,他是個Alpha。”阿璧的眼睛倏地紅了,突然有些歇斯底裏,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你也知道他是個Alpha!”

江煥急促地呼吸著,半晌,閉了閉眼,喉結滾動,“我知道。”

阿璧看著他,似乎覺得好笑。他殘忍地挑了挑眉,一步步靠近,媚紅的嘴唇湊近了江煥的耳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