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被中斷的蛻變

事實上發現這些異常現象的存在，其實遠不止防線內的諸多土著。

汙染之地的深淵生物們其實才是第一批發現者，畢竟他們對於負面能量格外的精通。

那些四處流竄聚集的黑氣，在他們眼裏是種相對顯眼的東西，連法術都不需要就能看見。

原本也有很多深淵生物對它們的去處很感興趣，不斷向著那裏趕去試圖撿些好處，但是在發現這些黑氣的規模越來越大，甚至大得有點不對後，他們立馬以比趕過來時還要快的速度跑了路。

畢竟，那漫山遍野的怨念與憎恨，怎麽看也不像寶物出世天材地寶誕生的模樣，橫看豎看都是超級妖魔或者超級魔物現身的前兆。

避兇趨吉的本能下，連智商和野獸差不多的【小惡魔】，也不覺得去了能有什麽好下場。

誰知道那種大佬會不會一覺睡醒先吃兩只惡魔解饞，在這一問題下跑路就成了他們的第一選擇。

來得很快，跑得更快！

而遠處防線內的眾人透過探查法術，看著那些深淵生物瘋狂跑路的場景，臉色也是格外的難看。

這雖然代表那個估摸著是上古邪物的存在。

與這幫深淵生物們沒什麽關系，但是這也代表裏面的玩意絕對很危險，要不然這幫能夠舍生忘死攻擊防線的魔物，絕不可能跑路跑得這麽快，就跟在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一樣。

一番思索後，亨利·慕爾心中也是沒什麽底。

如果真是上古邪物降臨，自己等人不趁早準備帶著部隊遷移，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但如果不是上古邪物，自己卻帶著人跑路，從而造成了防線崩潰，那種後果也同樣不是他所能夠承擔。

這無疑就令他很是難受了，心中想進去探查一番，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等人冒然進入那片汙染之地的話，一旦出了問題就是送死，那幫深淵魔物並不介意臨時加餐。

‘這咋個搞……’

他覺得自己是滿頭包，有些找不到方向了。

“嘭！！！”

就在這時，天空之中遊蕩了許久的血色閃電，突然同時向著一個方向擊去，如同億萬條不斷分裂的樹枝一樣，將整個天空映照成了一片血紅。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那無數道閃電擊中的地方，瞬間就出現了一個數公裏深的巨大坑洞，無數的細微電流與熱氣正在其中不時流竄，而周圍的泥土則在這一攻擊帶來的沖擊下，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土浪向著四周淹沒而去。

……

奧爾蕯迦自從把自身融入那些負面能量後，他就潛入進了自身的意識世界。

在這裏有各種各樣的蠱惑、威脅、誘導聲隨著黑氣的不斷湧入，不停傳入他的心中，就猶如有億萬人正在同時試圖洗腦他一樣。

由於是他主動融入其中，他甚至無法將其阻隔，只能被動的聆聽著他們那混亂的聲音。

“救我……”

“為什麽死的會是……”

“殺了他們，殺了……”

“哈哈哈哈……”

“為什麽當初……”

“@#！￥#￥@#%%……”

這億萬道瘋狂囈語混在一起，就如同最混亂的雜音，讓人覺得刺耳與心生煩躁，卻又讓他每一句都聽個清楚，連選擇性忽視也不能。

在這個內心世界，時間與外界的流速完全不同，在這億萬股試圖影響自身神智的聲響中，忍耐了許久後，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奧爾蕯迦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怒火不可遏制的開始了膨脹：“一堆廢物，你們在試探我忍耐傻子的極限！死都死了，還敢這麽多話，看來是死得不夠徹底……”

下一刻，他的意志在意識世界中化成了他的原型形態，而那些正在囈語的聲響，也隨之化作了無數道不同的身影，有惡魔、有人類、有精靈……整個世界的種族都能夠在這裏找到，而他們大都是一副血肉模糊神色癲狂的模樣，不斷的向著奧爾蕯迦湧來……

一拳擊出，將面前的矮人打成碎末，揮灑於天空後，奧爾蕯迦開心的向著那數之不盡的癲狂身影撲去。

在其中掀起無法抑制的血色潮汐，將早已死去的他們統統用最暴力直接的方式再殺一遍，用意志力碰意志力的方式，打碎他們最後的殘留，將他們化作自身的營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殺了多少道身影後，依舊在肆意殺戮的奧爾蕯迦突然放肆的笑了出來。

因為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些死者殘留居然出現了些許的畏懼。

他不知曉那代表什麽，也不清楚其有什麽意義，但是卻覺得心中很爽，手上的動作也是越發的麻利起來，不斷的將對方徹底擊碎……

此刻，他肉身為中心的附近幾公裏內，巨量的黑氣由於太過於聚集，哪怕是普通人也能夠直接憑借肉眼將它們觀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