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3頁)

那厚繭忒欺負人,他受不住,擡臂纏上霍臨風的脖頸,抱著這行兇之人搖了搖。此等姿態像極了求饒撒嬌,他認輸,並松口:“……弄疼我了!”

霍臨風不知傷勢,已小心得不能再小心,聞聲急出滿頭大汗。“乖乖,我不碰了。”他哄著,手掌移到膝頭,分開腿,“讓我瞧瞧。”

容落雲的大腿內側一片殷紅,又腫又燙,腿根兒處尤其厲害。沒日沒夜地趕路,顛簸跋涉,這是被馬鞍生生給磨的。

霍臨風心疼道:“什麽破鞍子,竟磨成這樣。”

容落雲卻誤會,以為對方說他不中用,擡起頭,疼得一抽一抽還要還嘴:“誰都像你皮糙肉厚,我那裏、那裏嫩得很……”

霍臨風沒想那麽多:“你身上哪兒不嫩,沒親過也都摸過,我知道。”說著,剝蜜柑似的,把剩下的衣裳一層層褪去,容落雲掙紮不休,他正疼呢,憤然喊道:“不行,我殺了你!”

這一句嗓子動靜不小,帳外立即有人高聲:“將軍可有危險!”

霍將軍頭一次好端端地罵人:“滾遠點兒!”吼完外面的,再低頭吼懷裏的,“你受著傷,當我是畜生不成?!”

他幾乎把人剝光,再拽來被子包裹住,說:“自有疼你的時候。”

容落雲已然鵪鶉轉世,埋著頭,不留空隙地貼著霍臨風的身軀,他累極了,累得眼眶發酸,蹭著霍臨風的頸子陣陣委屈。

半晌,好些了,他小聲問:“那你脫我衣裳做什麽?”

霍臨風朝外喊:“杜錚!”

容落雲光溜溜的:“不許旁人進來!”

裹得比剛出世的嬰孩還嚴實,竟仍是羞,霍臨風失笑,低頭“啾啾”兩聲,像招貓逗狗哄娃娃,又壞透了的,探手撥弄容落雲的耳垂。

這工夫,最會伺候人的杜錚進帳來,端著盆熱水,垂眸抿唇,明白非禮勿視、非禮勿言的規矩。將木盆擱在榻邊,尋來布巾、藥箱、幹凈衣物,還體貼地奉上一碟糕點。

待杜錚一走,霍臨風單手擺弄,為容落雲擦身。

“閉眼,仰頭。”他吩咐,先擦這張招人的面孔,和一截修長的頸子。蘸濕些,擦過肩膀鎖骨,撩開點被子,擦拭輕輕起伏的胸膛。

容落雲還閉著眼,倏地胸口一麻,睜開眼睛。他感覺得出輕重,蹙眉命令道:“輕些。”

霍臨風說:“輕些你怎麽爽利?”他雖不是畜生,卻是七情六欲俱全的凡人,一下一下,生生磨紅那兩粒小豆。

手臂連著手掌,掌心與虎口磨得厲害,霍臨風細細擦幹凈,撒些藥粉,用棉紗薄薄地纏了一層。他遞上一塊糯米蒸的糕,裏頭三顆棗子一顆山楂,甜酸合度。

容落雲兩手捏著吃,注意力全在糕上,軟著身子任由擺弄。“嗯……”他哼哧這麽一聲,那布巾擦到他腿間了,碰不得,一碰便火辣辣的疼。

霍臨風輕之又輕,手藏在被子下,摩挲著腿根兒的難堪。“忍著點兒,”他道,垂眸對上容落雲看他的眼睛,似有話說,“怎麽了?”

容落雲舔舔唇,透著饞相:“還想吃一塊。”

霍臨風又給一塊,擦完腿,攏緊些,探深一點擦後面的雙丘,邊擦邊瞄,看容落雲是否表情有異。誰料,那人懶懶倚著他的肩,吃得正香,一副缺心少肝的模樣。

他攥住帕子,肉挨肉,用手指狠狠刮了那臀尖兒,濕漉漉,軟膩膩,隔著棉被都知道,且要顫上一顫。復又瞄去,見容落雲吃得更快,咕噥咕噥咀個不停。

霍臨風說:“像個小叫花子,若是旁人給只燒雞,被欺負透了還只顧著吃。”

容落雲咽下最後一口:“若是旁人,早被我一掌打死了。”他扭臉埋霍臨風的頸窩,他最喜歡這兒,“本就只有你,還得便宜賣乖。”

霍臨風這下熨帖了,擦洗完兩條腿,最後把傷痕累累的一雙足擦幹凈。腿根兒抹些藥,腳掌也塗藥包好,包得很厚,瞧著不宜走路。

他想起夢裏抱著容落雲入營,說:“前幾日,我夢見你了。”

容落雲問:“夢見我什麽?”

霍臨風道:“夢見你來了,來見我。”他抽出幹凈的衣裳給容落雲穿,褻褲小衣,那麽多件,“你在夢裏還要刺我一劍。”

容落雲心想,他幹得出來這種事,於是問:“刺了嗎?”

霍臨風戳戳胸口:“我讓你刺這兒,你舍不得了。”

容落雲又想,他的確會心軟,擡起手,把手掌覆蓋在霍臨風的心口處,裏面的心跳咚咚有力,隔著血肉和衣衫回應他。

他有怨:“你早知要歸塞,教我吹鷹骨笛時便在騙我。”

霍臨風問:“那我走後,你有沒有吹過?”

容落雲說:“我為何要吹,我又不想你。”被人抱著不費勁兒,又吃了糕點,已然恢復口是心非的力氣。可撒完這一句謊,自己卻先禁受不住,顫著聲兒,要哭不哭地改口:“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