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楚識琛漸漸喘不過氣,唇齒被舔開,項明章強勢地侵占他的口腔,舌尖輕舐,像毛筆搔了一下,伴著下流的聲響。

仗著在項家,在自己的領地,項明章肆無忌憚,煙味早已散盡,他吻著楚識琛卻久久不肯離身。

楚識琛承受著,閉了眼睛,他瞧不見書房門口了,不敢想象萬一有人從走廊經過,撞破這一幕會是什麽反應。

在別人的婚禮上,賓客和一家之主躲在書房接吻。

這算不算是偷情?

這個詞在腦中一閃而過,楚識琛不禁驚顫。

“嘶……”項明章終於肯停下,氣息大亂,喘著,“怎麽每次都咬我的舌頭?”

楚識琛薄唇磨得水紅,目光又飄向大門:“你起來。”

項明章道:“我也腿麻,起不來。”

楚識琛當然不信:“你在耍賴麽?”

項明章再次低頭去親,預設楚識琛會推他,溫柔了些,免得把楚少爺的手臂也累酸了,然而描過嘴角和唇峰,楚識琛始終沒有反抗。

項明章得逞與得意參半,說:“不想要為什麽不推開,你在欲擒故縱嗎?”

楚識琛指間燃著雪茄:“我怕燙到你。”

茄芯冒著火星,項明章眼底卻淌過一股風波,他奪下雪茄,拋進茶桌上的煙灰缸,另一只手捏住了楚識琛的領帶結。

胸膛起伏著,楚識琛呼吸不勻,項明章單手解他的領帶,還要假惺惺地扮斯文:“太緊了,松開一點。”

楚識琛還未應允,項明章已經將他的領帶抽開了,然後是襯衫扣子,一顆,兩顆,三顆,他按住項明章的手背:“項先生,別太過分了。”

項明章一掙,更過分地撥開楚識琛的衣襟,露出一塊皮膚,白瓷似的,項明章收了手,吻著楚識琛的耳鬢一路向下。

楚識琛推了推項明章的肩膀,蚍蜉撼樹,未動分毫就癱在臥榻上沒了力氣。

項明章停在他胸口,埋著,聲音都變悶:“把你抱上樓好不好?”

太過火了,楚識琛霎那覺得,他一點都不冤,他也是一個放浪形骸的紈絝,攫住殘存的理智,他說:“不行……”

項明章沒有威逼利誘,擡起頭說:“也好,我不喜歡這棟房子,以後我帶你去縵莊。”

楚識琛道:“我不去。”

項明章早有招數拿捏他:“那只貓你不要了?叫什麽來著,靈團兒?”

楚識琛說:“你把貓還給我,我自己養。”

“太遲了。”項明章道,“我讓人給那只小東西專門弄了一間屋子,有它快活的,他恐怕樂不思蜀。”

楚識琛後知後覺:“你當初提議一起養就沒安好心。”

項明章笑起來,英俊的臉上終究是霸道比溫柔多:“對啊,我說了,姓項的男人沒有好東西,你可要提防著點。”

走廊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有人來了,楚識琛的襯衫領帶沒一樣整齊,瞪大眼睛只余慌亂。

項明章把人搞成這樣,自己卻衣冠楚楚,他脫下外套蓋住楚識琛,起身站在榻前擋著。

茜姨出現在門口,說:“你在這兒啊,如綱叫人到處找你。”

項明章不耐煩道:“讓他別忙活了,我沒空搭理他。”

“明白。”茜姨張望了一眼,“楚先生也在呢,是不是睡著啦?那單獨準備的餐食還要嗎?”

項明章說:“弄一點吧。”

茜姨下樓去了,沒一會兒用托盤送上來吃的,荔枝話梅和龍躉燉蛋。

書房的門關緊落鎖,楚識琛安心吃東西,第一次來的時候錯過了,沒想到隔了這麽久還有機會吃到。

項明章把地毯上的殘棋拾起來,搬了把椅子坐在榻邊,棋盤白格右下,擺好陣營,問:“要不要好好來一局?”

楚識琛含著荔枝應戰,太甜,松懈了防備,話梅又偏酸,咽口水的工夫被攻略城池,他在外甥那裏的威風恐怕要被舅舅討回去了。

勝負將分,項明章問:“想贏嗎?”

楚識琛道:“不過是怡情,輸贏有什麽要緊。”

項明章最欣賞他從容不迫,說:“幸虧不是豪賭,否則你這種心態要輸多少錢。”

楚識琛順口而出:“未必,我以前梭哈十局九贏。”

項明章挑起眉峰,每每這個表情都充滿了審視意味,楚識琛不單是抽雪茄的老手,原來還擅長梭哈?

楚識琛自覺失言,他舊時應酬玩過,籌碼贏得多了總被調侃,說他們開銀行的心思密、手眼快,勝過出千。

他怕項明章細究,移動棋盤中的“國王”走錯一步,換了話題:“我輸了。”

項明章拆穿:“我本來就能贏,你故意錯一步反而叫我勝之不武。”

窗外隱有人潮躁動,到了出發去酒店的吉時。

楚識琛整理好衣服和項明章一起下樓,賓客走得差不多了,沒看到楚太太,他們剛出花園,項明章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