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3頁)

項明章端坐椅中,余光被楚識琛的側影填補,黑白分明的西服套裝,烏發素顏,在目眩的酒吧裏不知道多打眼。

他道:“穿得這麽商務去尋歡作樂,不嫌拘謹麽,還是說是一種情趣?”

指尖懸停在鍵盤上,楚識琛說:“我只是約了朋友談事情。”

項明章道:“連你床上的風流事都如數家珍,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朋友,恐怕以前經常‘談’吧。”

楚識琛下意識地反駁:“不……我沒有。”

“也對。”項明章說,“處處留情的叫風流,你這種單純宣泄的行為叫下流。”

楚識琛披著這層身份,否認也是枉然,可他認為項明章沒有立場教訓他,生氣地說:“對,我曾經年少輕浮。”

項明章看他連遮掩都省去了,聲調冷下來:“那你跟我離開幹什麽?不怕耽誤你的好事?”

楚識琛轉過身,反問道:“那你為什麽去找我?連鋼筆蓋子都來不及扣?”

項明章站起來,由仰視變成俯視,猶如在施壓:“你以前什麽德行我略有耳聞,我以為你變了,所以我要去看一看,這段日子你是不是在裝模作樣。”

“那你看到了。”楚識琛說,“我衣服沒脫,一個男人沒碰,現在伏在桌邊給你打字,你滿意了嗎?”

項明章道:“不滿意。”

楚識琛:“那你還想怎麽樣?開除我?”

項明章厲聲:“我根本不會再開除你!”

楚識琛愣了愣,他以為項明章是去抓他現行,難道他誤解了?

那項明章在不高興什麽?

楚識琛今晚已經夠煩了,從懂事起就循規蹈矩,生怕所作所為有違家教,何曾受過這般指摘。

他氣不動了,也想不明白,簡直委屈:“錢樺說是酒吧,我以為就像你帶我去的那個一樣。”

項明章的語調變低、變輕:“那你不應該找他,應該找我。”

楚識琛疲憊地將鍵盤一推,難得任性地說:“找你喝酒嗎,還是加班?”

“我的酒不比黑窗的差。”

項明章走向墻邊的恒溫酒櫃,裏面擺著幾十瓶洋酒,年份和口味不盡相同,有的用來待客,有的是收藏裝飾。

玻璃櫃門映出楚識琛望來的影子,極好看的眉眼沒了神采,冷冷的,垂著手,興味闌珊到有一些傷懷,仿若酒櫃頂層的水晶杯,漂亮易碎,讓人想束之高閣誰也觸碰不到。

項明章拉開櫃子,拿了一瓶酒和一對酒杯。

瓶身玻璃厚重,寫滿了花體洋文,楚識琛酒量欠佳,問道:“這是什麽酒?”

項明章走到他面前,低聲說:“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