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4頁)

蘇晚青去護士台問了一下,只說名字的話,沒法得到患者信息,楊沅沅話說到一半就失聯,她急得不行,腦補得場景都是車禍之類的意外,楊沅沅不是濱城本地人,本科和研究生時期都在住校,在這兒也沒什麽親人。

“那您查查有沒有車禍送過來的病人?”蘇晚青趴在服務台前,眉眼都是急色。

聞宴祁走過來,將她帶離了服務台,“你朋友的名字是哪三個字?”

蘇晚青眼睛一亮,“你有辦法?”

“有個叔叔是這家醫院的神外科主任,你把名字告訴我,我問問他。”

“她叫楊沅沅,楊是楊樹的楊,沅就是那個......”蘇晚青急著想帶“沅”字的組詞,想了幾秒沒想出來,幹脆握住聞宴祁的手,“我寫給你看,很簡單的。”

聞宴祁面色微有錯愕,斂下眼皮,看著蘇晚青將他的手攤開,又伸出自己的食指,一筆一劃在他手心刻下痕跡,酥麻的感覺還未貫穿脊背,然後他就眼睜睜看著蘇晚青靈機一動,開竅了。

“不對,我幹嘛費這事兒。”她立刻放下了聞宴祁的手,再擡頭,認真地說道,“就是三點水再加一元兩元的那個沅,你知道嗎?屈原有一首詩,裏面就有這個字,但我忘了哪句啦!”

聞宴祁看著自己突然懸空的手,握成拳,又垂到了腿側,蘇晚青還在他面前喋喋不休,他胸悶氣短,隨口應了聲,“知道了。”

這句語氣稍稍有些冷淡,蘇晚青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閉嘴了。

聞宴祁總共打了兩通電話,第一通描述楊沅沅的信息,女,25歲,名字是三點水再加一元兩元的那個沅,有可能是車禍之類的意外,大概率是在外科。

掛了電話,就看見蘇晚青憂慮的眼神。

她的擔心都寫在臉上,眉心輕輕蹙著,不確定地問他:“應該是小手術吧?”

“嗯。”聞宴祁垂眼看她,頸側的頭發落下來兩束,他也不知怎麽,突然就伸出手,撩起了那兩束頭發,搭到了鯊魚夾的上面。

蘇晚青的臉色立馬就變了,睜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幹嘛?”

聞宴祁想說自己是想幫她整理頭發,可下一秒,那兩束頭發又落了下來,再次貼到了頸側。

默了幾秒,聞宴祁移開了視線,也轉移了話題:“肯定不是什麽大手術,不然術前應該發不了消息。”

蘇晚青猶疑地看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哦”了一聲。

沒過多久,第二通電話打來,聞宴祁走到一旁接聽,兩分鐘後,表情有些無奈似的,走到蘇晚青面前,開口問:“你那個朋友,生日是1月27?”

“對對,就是她。”

“闌尾炎,慢性的。”聞宴祁領著她往電梯口走,“她自己來得醫院,手術采用得也是局麻,腰椎以下半麻醉,術後躺六七個小時就能下床活動了。”

“......”

蘇晚青萬萬沒想到她腦補了半天的嚴重意外,最後居然只是個局麻小手術,等他們坐電梯上去的時候,楊沅沅已經被推出來了。

她那會兒臉龐還掛著淚滴,一看見蘇晚青,就哼哼唧唧地握上了她的手,帶著哭腔:“媽的,局麻怎麽那麽疼?早知道我選擇全麻了,睡一覺就完事了!”

蘇晚青轉過身,從床頭櫃上端下來一杯溫水,扶著吸管遞到她嘴邊,眼神溫軟地看著她,半晌,嘆了聲氣,“你也真是,話說一半就失聯,就是割個闌尾,我還以為你出車禍了。”

“......”楊沅沅癟癟嘴,悶聲喝了幾口水,喉嚨依舊幹澀得很,“不嚇嚇你,我怕你不過來。”

蘇晚青放下杯子,戳了一下她的腦門,“我又沒事,為什麽不過來?”

“誰知道你啊。”楊沅沅墊高了枕頭躺下,“自從跟那什麽野男人同居以後,天天找你都說忙。”

說巧也是巧,楊沅沅這句話剛說完,蘇晚青就下意識回頭,聞宴祁的腳步剛邁進來,手裏還舉著想掛斷還沒來得及掛斷的電話——

聽筒裏傳來翟緒的笑聲:“喂,野男人,說你呢!”

三個人的目光從空氣中相接,凝滯了整整四五秒。

楊沅沅率先反應過來,暗暗抓住蘇晚青擱在床沿上的手,壓著聲音,“庫裏南!是那天晚上在我們小區門口......”

她說著說著意識到什麽,聲音越來越輕,“他就是你那個......”

剩下的三個字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最後還是蘇晚青反握住她的手,在肯定的目光中幫她補全了那句話,“嗯,野男人。”

聞宴祁臉色擦黑,掛上電話後走過來,這算是他第一次見蘇晚青的朋友,剛剛翟緒在電話裏叮囑他,想追一個女生,討好她的閨蜜是最好用的捷徑。

“你好。”他斂起思緒,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我叫聞宴祁,是你好朋友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