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沒有跟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同居過。”◎

牌局進行了大約兩個小時, 打了七八圈,最後一把,沈梳音摸完牌看一眼就推倒了, 嘟囔道:“不打了不打了,每回摸得牌都那麽臭!”

那晚贏得最多的是蘇晚青, 其次是梁蔚輕,而沈梳音是輸得最多的, 趙薈西雖然有上家梁蔚輕一直給她喂牌,但不知是她心不在焉還是如何, 也是輸多贏少。

梁蔚輕看了眼表,應和道:“也不早了, 下次再玩吧。”

“也好。”趙薈西摸出手機, 勾唇自嘲,“該給兩位老板上供了。”

梁蔚輕攔住她:“就是打著玩。”

沈梳音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何不開心,反駁道:“誰說是打著玩的了?”

坐在她後面的翟緒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你是不是傻, 你輸得最多!”

“我糾正一下——”沈梳音偏過頭看他, “是你全程指導的,輸也是輸在你身上, 蔚輕哥我管不著, 但你欠晚青姐的賬別想賴。”

翟緒瞪大眼睛,一副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的樣子, 看向蘇晚青:“你把她領走吧, 這妹妹誰愛要誰要。”

蘇晚青也啞然失笑, 揪了一把沈梳音肉肉的臉蛋, 哄小孩似的朝她笑:“晚青姐沒輸就好了。”

一行人走出會所,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 留下濕漉漉的地面,像一條波光粼粼的湖面,反射出街道兩岸店面光怪陸離的色彩。

沈梳音還惦記著翟緒輸給蘇晚青的事兒,大方表示:“這樣吧,馬上就是情人節了,你給我和晚青姐兩位單身女士一人送個包,這事兒就算了了。”

翟緒叼著煙站在路邊,聞言看向蘇晚青:“你給她灌什麽迷魂藥了?”

蘇晚青朝他得意笑笑:“沒辦法,就是招人喜歡。”

翟緒又去找聞宴祁評理。

聞宴祁比他們落後幾步,剛走到會所的台階上,從煙盒裏摸出一根煙,還沒噙著唇邊,聽見翟緒的話,腳步頓了下,淡聲開口,“不用等情人節,明天就送過來。”

他那副居高臨下的樣子,仿佛是在討債。

翟緒剛要發作,趙薈西適時走了過來。

晚夜風大,頭發被吹得有些亂了,她在耳後撩了一把,看向聞宴祁:“能蹭個車嗎?”

翟緒看向她身後的梁蔚輕,揶揄地開玩笑:“這事兒得找老梁啊。”

趙薈西笑了下:“跟他不順路。”

“這話說的。”翟緒朝不遠處的梁蔚輕擡擡下巴,“你就是住月球上他也跟你順路。”

這話幾乎已經是攤到明面上的調侃了,蘇晚青也聽出來,暗自打量了一下,許多線索後知後覺,她這才想明白紅線兩頭牽著的到底是誰。

就連沈梳音都下意識瞧了眼不遠處抽煙的梁蔚輕,可趙薈西就像全然沒聽懂似的,壓根不接招,再次看向聞宴祁:“就別麻煩老梁了唄。”

蘇晚青往身側看了眼。

聞宴祁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她旁邊,撣了撣指尖猩紅,煙灰簌簌落下,在濕潤的地面上瞬間消融,而後他開口,嗓音清冷:“你住哪兒?”

趙薈西愣了一下,吃飯的時候她就說過了。

“禦龍灣。”她聲音都沉了幾分。

“是順路。”聞宴祁垂下眼睫,剛好門童過來送鑰匙,他沒接,下巴輕擡,示意對方把鑰匙拿給趙薈西:“那你開我車吧。”

趙薈西拿了鑰匙,表情有些為難:“這......不太好吧,我怎麽還給你呢?”

聞宴祁接過了另一個門童遞過來的奔馳C系鑰匙,頭也沒擡地應:“你先開,等你提了車,讓梁蔚輕去給我開回來。”

趙薈西開車離開了。

她是第一個走的。

梁蔚輕在路邊抽完了一根煙,朝幾人走過來,打招呼:“那我也回了。”

翟緒似乎陷入到了某種情緒中,魂不守舍地點頭。

梁蔚輕走了,沒走幾步又轉過頭,說話前看了眼聞宴祁,雖然話是朝著翟緒說得,但聽起來並不像是只針對他一個人。

“以後別在她面前這樣說話了。”梁蔚輕神情平淡,像是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也別這樣起哄。”

翟緒怔了兩秒,還想說些什麽,看到他落寞的眼神,又把話咽了回去:“行行,以後不鬧了。”

梁蔚輕也走了。

空氣沉寂了幾秒,蘇晚青覺得氛圍不對,想即刻開溜,於是走到聞宴祁面前,伸手拿回了自己的車鑰匙:“那個,沒什麽事兒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聞宴祁垂眼看她:“你往哪兒走?”

蘇晚青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回家啊,你的家。”

“哦。”聞宴祁收回視線,“那我跟你順路。”

蘇晚青這才想到,趙薈西把他的車開走了。

合著他大方借車的時候就打定主意蹭她的車了。

她沒再說話,跟沈梳音道了別,然後就往車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