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零章 勝利治愈法

眾人正在談論的這種有點另類的十番棋其實並不罕見,無論中古還是日古都曾經出現過。

而在真實歷史中的所有另類十番棋中,最有名,也是故事最多的一次,那無疑是大半個世紀以前,吳清源先生曾參加過的一次。

首先那次比賽,其實是吳先生的定段考核賽。

那次比賽發生的時間,是在吳清源VS木谷實的鐮倉十番棋之後,吳把木谷降到“先相先”,然後日本棋界開始尋找第二個上去挑戰吳先生的對手,正好藤澤庫之助通過日本的“大手合”比賽,成為日本棋院成立後的第一個九段,那沒啥好說的了,藤澤庫之助(後來改名藤澤朋齋)就成為被日本人選定的不二人選。

不過想要吳清源VS藤澤的比賽順利成行,在當時還存在一個小問題。嗯,這裏說的“小問題”只是後世看來的小問題而已,而在當時卻是大問題。

那就是當藤澤升九段時,吳清源心說還是八段,兩人的段位不對等,當時日本棋院的一些極端保守派,甚至說他們倆要是下十番棋的話,吳先生必須接受“先相先”的棋份。

很明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到了那時,吳清源和木谷實合著的“新布局革命”早就已經發布,在民間聲望極高,並且在擊敗木谷實,吳先生已經是朝野公認的實力最強者,這要讓吳先生以“下手”的身份出戰,即便當時的日本人也沒有那麽厚的臉皮。

於是為了解決兩個人的棋份問題,日本棋界組織了一個另類十番棋,邀請了當時一些日本年輕強手組團出戰。

這些年輕強手以五段六段為主,所以這個十番棋的棋份是“先二先”。

比賽結果沒啥好說,最終是吳清源先生大勝,李襄屏也忘記是八勝一負一和還是七勝二負一和,總之吳先生就是憑借這個戰績升為九段,解決了和藤澤庫之助的棋份問題。

只不過在那個十番棋中,期間還是發生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故事——當時的日本棋壇東西對立嚴重,以大阪為中心的日本關西棋院剛剛成立不久,而在那次比賽出戰的年輕棋手當中,就有一兩位是關西棋院所屬棋手。

正巧不巧的,在那次十番棋當中,東京日本棋院選派的棋手全敗,吳先生僅有的一兩盤輸棋和棋,全部都是輸給關西棋手。

這個結果就讓日本棋院的某些人很惱火了,有人甚至認為這是吳先生故意的——因為當時日本關西棋院的抗鼎大將和精神領袖是橋本宇太郎九段,他是吳先生的師兄,兩人關系從小深厚。

因此當時日本棋院的一些極端保守派認為,吳先生絕對是故意輸給關西棋手,他這樣做一來為師兄站台,二來也有羞辱日本棋院的意思。

嗯,如果故事僅僅到此為止還沒什麽,然而把這件事和幾年之後發生的一件事聯系起來,那才真正的有意思,也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吳先生在擊敗藤澤庫之助,他迎來的下一個十番棋對手並非別人,正是他的師兄橋本宇太郎九段——

說句實話,在吳先生參加的10次十番棋中,對局質量最差的就是對橋本宇太郎這次,原因無他,因為在下這次十番棋的時候,吳先生加入了一個邪教,不僅精神受到邪教控制,天天跟著那個邪教教主跑來跑去,他比賽獲得的獎金也是大部分上繳給邪教。

比賽頭幾盤,吳先生完全不在狀態,他很幹脆利落的被師兄斬於馬下,然而在那次十番棋的第2盤還是第3盤,奇跡出現了,在那盤比賽中,吳先生本來就下得夠差的,但他的師兄卻下得更差,期間各種匪夷所思的失誤和漏招,就像是想還吳先生的人情一般,硬生生的把勝利送給吳先生。

也就是從那盤比賽開始,吳先生就像是猛醒過來,他不僅很快擺脫邪教的控制,最終也取得那次十番棋的勝利。

和華領隊以及張文東九段聊了一會半個世紀前的八卦後,李襄屏回家,開始準備接下來的“農心杯”了。

雖然現在中韓人數對比是2比3,但是對於今年的“農心杯”,外界輿論還是普遍看好中國隊的——

因為中國隊有李襄屏的存在,去年那麽兇險的形勢,李襄屏都能幫助中國隊捧杯,今年的形勢至少要比去年好多了,這樣大家自然就更加看好中國隊。

只不過對於李襄屏個人來說,這次除了幫助中國隊奪冠之外,他還私下裏給自己加了一個任務,那就是幫古大力恢復狀態,找回信心。

畢竟去年的“鳳凰古城杯”,對大力兄的打擊確實有點大呀。在那次比賽之前,古大力的上升勢頭又快有穩,他不僅多次戰勝韓國大小李,還成為唯一一位在番棋中零封過李襄屏的棋手。

然而在那次比賽之後,古大力像是進入自我懷疑的狀態,他不僅狀態持續低迷,李襄屏看他的棋譜,感覺他棋的內容也是乏味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