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四章 “魔道雙修”首嘗試

結束了第20輪圍甲之後,李襄屏先去了一趟“圍棋天地”編輯部,做富士通杯決賽的“自戰解說”。

這也是早就和張大記者約好的,只不過由於之前賽程繁忙,不僅李襄屏忙,人張大記者也忙,這才拖到現在而已。

然而不能再拖下去了,現在已經是8月下旬,這要再拖下去的話,那雜志的“每月重大時局”這一欄,沒準就就要開天窗,因此趕在李襄屏去申城參加“應氏杯”半決賽之前,兩人決定先把這事給弄了。

兩人這也不是第一次做自戰解說,因此熟門熟路,用了不到半天時間全部弄完。

雖然通過李襄屏的講述,張大記者並沒看到“57手就算清全部變化”的神跡,不過在整體上,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因為李襄屏的講解有個特點:某步某步我當時是怎麽想的,我算到了什麽地方,也算過了哪幾種可能。

然後我最期待的理想圖是什麽,最希望對手會怎麽下,最害怕對手又會怎麽應,結果對手實戰又是怎麽下的,比賽中我當時感覺他這個應對如何如何……

在一盤比賽當中,類似以上的東西也不用太多,只要在幾個勝負關鍵處點到為止就行。

其實只要做到這點,那基本就是一篇“良好”級別以上的棋評了,因為這樣做的話,不僅能讓讀者更清晰把握住整盤棋的脈絡,沒準還能讓他們稍微產生那麽一點點“代入感”。

毫無疑問,這已經要比大多數流水賬一樣的棋評強不少了,不僅閱讀體驗更佳,也更容易讓普通棋迷窺探一下職業棋手的“神秘精神世界”。

李襄屏和張大記者合作的大多數棋評,其實都具備這個特點。

比如是今天這篇,雖然沒有達到張大記者的最高預期,但基本預期還是達到了的,因此在完成任務之後,張大記者顯得很滿意,他開啟了閑聊模式:

“對了襄屏,今年的‘晚報杯’也是在申城舉辦呀,我查查……”

張大記者查了一下日程安排表之後,他笑著說道:

“嘿嘿,27號,職業業余對抗是27號,而應氏杯第2局是26號,如果你能2比0拿下常浩的話,好像就能趕上這場對抗了吧。”

李襄屏聽了笑笑,“應氏杯”半決賽是三番棋,由於兩個比賽賽程重疊,那棋院方面當然不可能安排他和常浩去參加這個“晚報杯”之後的慣例,所以他清楚張大記者也就是說說而已。

“怎麽老張,你今年怎麽沒去參加晚報杯呀?”

“我?不行不行,”張大記者把頭搖得像撥郎鼓:“我連本地的選拔賽都沒參加呢,現在的小孩都太厲害,就我這水平呀,去了基本也就是送菜,那我幹嘛去找虐。”

李襄屏聽了再度笑笑,張大記者說的這也是實情,進入新世紀以後,“晚報杯”低齡化的趨勢已經越來越明顯,大量沖段少年甚至職業低段的加入,嚴重擠壓了純綠林好漢的生存空間。

在這個年代很多人看來,認為這算是一件好事,畢竟這個群體的加入,“晚報杯”的整體水平肯定提高了嘛,然而李襄屏卻有不同的看法。

要知道“晚報杯”可是一個業余賽事,並且是國內最有影響力的業余大賽,那麽在這種業余比賽中,你要追求高水平幹什麽?

這個比賽的水平再高,能高過職業圍棋世界大賽嗎?

因此從這個角度看待問題的話,單純追求“晚報杯”的高水平,這可能是一條走偏了的路子,是上世紀那種簡單的“錦標主義思想”在作祟。

李襄屏認為與其這樣,那還不如維護好“晚報杯”的差異性和獨特性,讓更多地方業余強豪有機會參加這個業余頂級賽事,這可能才更有益於整個圍棋事業的發展。

要知道對於圍棋的推廣,那一個沖段少年和一個純綠林強豪真不能比擬的。李襄屏自己就曾經是個沖段失敗少年,對這個群體還是有所了解。

實話實說,對於圍棋的推廣和普及,這個群體基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更多時候還會起到反作用。

就拿李襄屏自己來舉例,在前世的時候,他記得自己在連續3年沖段失敗後,他覺得特羞恥,很忌諱別人在他面前談及此事,久而久之,他連圍棋都談論得少了,偶爾想看看圍棋比賽,都習慣性一個人關起門來偷偷的看。

那麽這樣的人,你能指望他去普及和推廣圍棋?

李襄屏的情況還算好的,他只是自己羞恥而已,他還見過更惡劣的。

比如在前世的時候,他認識一個比他小幾歲的沖段少年,那孩子的情況和他差不多,同樣是11歲開始參加定段賽,然後連續3年沖段失敗,他和李襄屏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在沖段那幾年期間,他並沒受到李襄屏那麽高的評價,也就說他從沒成為過定段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