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兩則消息

時間來到第二天淩晨接近1點,這盤每步60秒的讓子棋終於下完。

黑棋盤面3目!

這樣的結局,當然讓很多人覺得意猶未盡——

按照讓子棋規則,這棋算是牛哥贏了,然而在讓2子的情況下,黑棋最後僅僅多出區區3目,還不到一個正常貼目的一半,那麽這樣的結果……

李襄屏其實同樣有點意猶未盡,不過這都淩晨1點了,因此他裝模作樣撂下一句:

“金老師再見。”之後,就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離開了對弈平台。

不過離開對弈平台他卻沒有馬上下線,在睡覺之前,他再次從棋譜庫裏調出這盤棋,決定和老施一起重新回顧一遍。

“定庵兄,你覺得如何?”

“呵呵,若是我兩都盡全力的話,此局誰勝誰負未可知也,尤其是中盤那步,那時若是聽從你之意見,定庵以為我們獲勝希望應該很大。”

李襄屏聽了微微一笑,老施說的,其實是這盤棋下到80手左右的一個分歧點,在那時李襄屏想到了一步棋——

他想到的那步棋不算什麽妙手,甚至可能連正常的“好手”都稱不上,然而那步棋卻非常刁鉆,非常難纏,是大家常說“讓棋盤立刻擴大”的一手。

毫無疑問,像這樣的手段,其實是非常適合讓子棋了,這種手段不僅立刻能將當時的局面導向混亂,其實還很容易引誘對手犯錯。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老施才會這樣說了。

而兩人剛才之所以沒有這樣選擇,第一是因為在這這盤棋之前,兩人商議這盤是由老施來主導,而老施在那時也已經想好了自己的方案,一種體現他精細嚴謹穩打穩紮的方案。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原因:那當然還是因為李襄屏知道對手明確的身份啊,這是自己國家隊的隊友,那麽在已經贏了一盤的情況下,李襄屏當然就實在不好意思再下“黑手”。

“呵呵此事卻是休提了,真是沒想到呀定庵兄,我兩聯手之威力竟然如此之大,照此發展下去的話,我以為,我以為……”

“以為何事?”

李襄屏笑道:“我現在以為啊,若是照此發展下去的話,那定庵兄與你那繡琴姑娘沒準還真有重逢之日。”

老施傻笑:“這個這個……呵呵定庵亦有此同感。”

李襄屏大樂:“好了定庵兄,那咱們今天就到這吧,為了你那繡琴姑娘,咱們明天繼續加油。”

而經過這一戰之後,“七死八活”也算是真正揚名立萬了,也算是真正在老TOM豎起大旗,等過了一個星期之後,當“七死八活”已經在對弈平台達成100連勝,也就說在9D中也達成20連勝以後,他這個馬甲更是眾人皆知,名氣甚至還有壓過之前的“絕藝”。

只不過稍微有點遺憾的是,他這個馬甲稍微顯得土了那麽一點,因此大多認識他的棋迷還是稱呼他為“絕藝老大”。

提到這就又讓李襄屏有點遺憾了,因為他還惦記著之前出現的那兩個“李鬼”呢,只是非常可惜,盡管他近些日子在線時間超長,天天和老施修煉“雙劍合璧”,然而在“七死八活”真正成名以後,卻再也沒見到那兩個馬甲。

4月份很快過去了,而到這個時候,“非典”也真正進入高潮,電視,報紙,媒體上充塞著各種各樣相關報道,這個莫名其妙而來的傳染病嚴重幹擾著整個國家的正常生活。

李襄屏對此無能為力,即便他是個穿越者,對這種事同樣是無能為力。

既然無能為力,所以他只能繼續在老家過著豬一樣的生活。

然而人都是賤骨頭啊,豬一樣的生活雖然舒服,可舒服太久同樣會感到厭煩的。

進入5月份之後,李襄屏就開始有點厭煩了。他開始有點厭煩下網棋,懷念起正式比賽,懷念起那種棋手面對面面切的滋味。

只是非常可惜,他整個5月份同樣沒有正式比賽可下,因為原定在這個月舉行的幾場圍甲,同樣是因為“非典”的緣故而推遲。

李襄屏沒有辦法,他只好繼續在老家憋著。

進入5月中旬以後,李襄屏開始縮短上網的時間了,而把重點放在那個“我想這樣下”系列上,他決定用這段閑暇時間,為這個專欄多存一點稿再說。

於是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和老施共同完成了“我想這樣下”系列的“大雪崩定式”部分以及“張栩定式”部分。

嗯,“大雪崩定式”定式部分可以分為上下兩集,那麽這兩部分完成之後,都足夠雜志連載到今年的10月份了,因此李襄屏繼續無聊。

在無聊中,時間來到了5月下旬。在進入下旬之後,李襄屏首先獲得兩個消息。

第一個消息是和下月初的“富士通杯”八強賽有關,棋院競賽部的張文東九段給他打來電話,告訴他經過和主辦方溝通,八強賽時間不變,依然是6月份第一個周末,比賽地點同樣是在中國,不過卻由原定的京城改在申城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