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新的征程

下午不到5點鐘,李滄浩眼見棋局已經無以為繼,他選擇了中盤認輸。

盡管輸掉一場如此重要的比賽,大李內心的郁悶可想而知,不過他還是很有風度的對李襄屏表示祝賀,並邀請大家一起復盤。

於是就在比賽主辦方準備閉幕式期間,研究室眾人紛紛湧進對局室,和兩位對局者一塊復盤。

大家的復盤也沒研究其他,主要就是從大李第90手那步“二路托”開始,因為從現在看來,那手棋是本局最重要的一個分歧點,由於存在實戰打劫這個變化,現在可以認為那手棋是不成立的。

“既然從這裏動手不行,那是不是可以考慮先處理上邊那個‘拆二’呢?”

這是在眾人復盤時,最早提出來的一個設想,不過這個設想也是最先被大家否定。

原因無他,因為白棋這兩塊‘拆二’的弱棋中,左邊那個“拆二”的價值明顯要比上邊那個更大,你先去處理價值更小的棋,那除非你能搶到絕對先手,否則這樣下明顯違背棋理。

經過大家研究,白棋先從上邊動手肯定是搶不到絕對先手的,因此實戰真這樣下的話,那黑棋甚至都不用在這裏做劫,只要在上邊簡單包紮一下,然後搶先動手殺掉左邊那個價值更大的“拆二”。

經過大家判斷,如果真下成這樣,那黑棋明顯優勢。

否決了這第一種方案之後,大家的目光還是回到左邊那個“拆二”上面,因為從前面的分析來看,白棋先從這裏動手是必須的,只是到底該采用什麽樣具體手法的問題。

於是就這樣,第二種方案很快被大家提出:

“既然二路托不行的話,那麽是不是只能委屈的‘小尖’做活呀?”

必須承認的是,假如白棋當時下一步“二路小尖”,那這塊卻確實能夠做活,不過在這時候,沒人對這個活法發表意見,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樣的活法實在是太委屈了。

這種活法不僅很委屈,而已還要落一個後手,僅僅落個後手也就算了,這種活法其實還非常損目——和之前那步“二路托”相比,這一進一出最少要相差4目棋。

甚至僅僅虧點目數也就算了,這種下法還會影響雙方的厚薄——同樣是和那步‘二路托’相比,白棋如果這樣下的話,那會讓黑棋少一個斷點,既然少一個斷點,那就可以認為黑棋的棋型更厚,這種厚薄會對後面的小官子產生影響。

正是因為這種下法存在如此多的缺陷,委屈到被職業棋手本能排斥,所以開始才沒人評價了。不過現在既然有人提出來了嘛,那大家還是簡單擺了一下。

經過眾人判斷,大家認為如果白棋按這個方案下的話,那麽將是黑棋盤面8到9目的細棋,並且還是黑棋更厚的細棋。因此眾人認為如果真下成這樣的話,那棋局也許還能繼續,不過大李真想要拿下這場比賽的話,那主動權就不是掌握在他自己手上了,這需要李襄屏後面出現失誤,他最後可能才有機會。

大家的復盤還在繼續,可雖然參與復盤的高手眾多,卻一直沒有幫白棋找到較為理想的參考圖,見到這種情況,第3種方案被提出來了。

有趣的是,提出第3種方案的人居然是張大記者,他的方案其實還是在第2種方案的基礎上,就是先在左邊“小尖”一下然後脫先,然後再去處理上面那個“拆二”不行嗎?

聽到他這方案眾人都笑,尤其是老聶笑得最誇張:“哈哈哈,只尖一下你以為這棋就活了嗎?哦,你就是想把死棋當成活棋是吧,還真別說,這樣下還真有點混亂,如果換成我的話,那可能還真就被你渾水摸魚混過去了,不過你別忘了,今天可是襄屏坐在這呢……”

張大記者這種方案當然只能算是業余棋手的勝負手,在頂尖職業比賽中當然是很難得逞的。

這時候都不用其他人多說,韓國的劉倡赫和老曹就根據張大記者的方案飛快的擺起了參考圖,由於兩個“拆二”距離並不太遠,因此很快的,一個經典“纏繞攻擊”的變化圖就呈現在棋譜上。

根據老曹和大劉擺的這個變化,假如白棋真的敢“小尖”一下之後就脫先,那同樣是兩條大龍必死其一,並且死像比實戰的進程還要慘。

擺完3個變化以後,這時終於有人注意到之前發表意見的基本都是旁觀者,反倒是兩位當事人沒說什麽話,這其中尤其是本局勝利者李襄屏,他在之前更是一言不發,於是張大記者對李襄屏開口了:

“襄屏,你說說看,你認為這個時候應該怎麽下?”

這個時候的李襄屏哪裏會有什麽自己的意見呀,於是他趕緊問自己的外掛:

“定庵兄,你認為白方此時該如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