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打回原形

“哈哈哈定庵兄,你覺得此局我下得如何呀?”

磕磕絆絆贏下首局後,李襄屏心裏高興呀。說句大實話,以業6水平參加這樣的職業大賽,不夠自信的李襄屏還真擔心自己有被剃光頭的危險。

現在贏下此局後,至少這個危險是沒有了,因此走下賽場後,他立刻在自己外掛面前顯擺。

而李襄屏的反應其實也並不奇怪,都說穿越者是孤獨的,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穿越者有很多秘密不能夠和別人分享。比如現在的李襄屏,他現在光環加身了,開始收到外界各種譽美之辭了,然而李襄屏自己清楚,這些譽美之辭只是自己替老施接受而已,那麽說句實話,在李襄屏內心的最深處,他最希望得到誰的表揚和肯定呢?

那麽毫無疑問,他當然最希望得到自己外掛的表揚和肯定,因為這可能才是最真實的東西。

“下的不怎麽樣,襄屏小友恕我直言,此局你贏得極其僥幸也,此番對手雖然實力並不算強,卻還是要比你略高,若你們再對弈一局,我卻是看好他能夠獲勝。”

李襄屏黑著一張臉:“定庵兄,你瞎說什麽大實話呢,我說你這人真是沒趣,難怪連一個繡琴姑娘都搞不定,好了你休要再開口說話,難的理你。”

“呵呵。”聽李襄屏提到繡琴姑娘,老施尷尬一笑,他接著繼續說道:

“其實說句實話,和襄屏小友認識這麽長時間,我一直覺得你才華橫溢,天賦極高,行棋思路天馬行空,奇思妙想更是層出不窮,你之天賦實為我生平僅見也,然而卻生性跳脫,不肯在棋上下苦功,導致基本功不夠紮實,定庵認為,若是你肯靜下心來潛心修煉,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也,成為一代弈林大家絕非什麽難事。”

李襄屏聽了大樂,心說瞧瞧,瞧瞧,誰說下圍棋的大多情商不足啊,至少自己這個外掛那就不在此列,察言觀色看出自己不高興,現在都知道拍自己這個“宿主”的馬屁了。

不過李襄屏高興歸高興,卻並沒有得意忘形,因為老施剛才的表揚並沒有什麽新意,像什麽“天賦好”,“棋才出眾”之類的話,他上輩子小的時候可是聽多了,從他懂事開始一直聽到最後一次定段失敗。

於是李襄屏帶點開玩笑的口吻說道:“哦,原來定庵兄也認為我天賦好呀,那你覺得我是什麽級別的天賦?”

“你的天賦極佳,以定庵看來,襄屏小友之天賦,即便與我那西屏兄相比,那也是不遑多讓。”

“西……西屏兄!我說老施,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必須承認,李襄屏有點被自己外掛的話嚇到了呀。範西屏那是什麽人?大家常說“範施範施”,範西屏在前,自己的外掛可是在後。可以說除了棋力之外,範西屏好像任何方面都比自己的外掛要強。

簡單的說,16歲“一釘成國手”的範西屏,那就是傳統意義上在大家認知中最標準,最典型的那種天才人物,他的天才甚至連和他同時代的袁枚那個老流氓都說:余不嗜棋,但嗜西屏也。

而李襄屏自己則認為,從嚴格意義上說,稱呼範西屏為“棋聖”其實是不準確的,他應該是“棋仙”,正如李太白在詩壇中的地位,弈林謫仙範西屏,這是獨此一家,別無分店。

可現在老施他竟然說,自己的天才程度,大概可以和範西屏相比,這當然讓李襄屏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沒跟你開玩笑。”老施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有點認真:

“襄屏小友我跟你說,余自幼學棋,也可以說是閱人無數了,我認為你之天賦,除了和那月天前輩相比,余不知孰高孰低外,余者你不比任何人差,即便是我那崇山峻嶺抱負高奇的西屏兄,他也只是和你不相上下。”

“哈哈哈定庵兄,承你吉言承你吉言。”

聽到老施這樣說,雖然李襄屏並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不過還是非常開心。聽老施這話,他貌似認為黃龍士黃月天的天賦還要比範西屏更高,對於這點李襄屏倒是認同,畢竟“天仙化人”的黃月天棋聖,那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呀,在中古棋三棋聖中,他是公認的天賦第一。

“嘿嘿,老施誇我的天賦能和範西屏相比,而他自己也變成了我的外掛……這樣看來,好像我家老頭子不錯,他給我起的這個名字還挺有講究的嘛……”

帶著這樣的胡思亂想,李襄屏投入了後面的比賽中。只不過剛被自己外掛誇獎的他,在後面比賽中的表現就有點丟人了,從第二輪開始,他直接來了衣缽連敗。

第二輪,李襄屏抽到的對手是周鶴洋,應該說周鶴洋目前正處在其個人職業生涯的巔峰,在真實歷史中,他是本年度全國個人賽亞軍獲得者。因此李襄屏輸給這樣一位對手實屬正常,他個人也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