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能自我學習的外掛(第2/2頁)

“……中國對手弈者,先於局上四角四四路各置子二,謂之「勢子」,日本則無之。彼因詆中國弈家為失自然之局面。不知中國舊亦無之,後乃增置之也。所以增置之者,蓋無勢子則起手即可於角上四三路置子,以為固守之計,而變化少矣;有之,則彼此皆不能借角以自固,非力戰不足以自存也。譬之群雄逐鹿,真英雄必思奠定中原,決不肯先割據偏隅以自固也。故自無勢子至有勢子,亦為弈家一進化,日本人特尚滯留於舊境耳!”

很明顯,這一看就是一位“民國憤青”寫的文章呀,因為這篇文章強詞奪理的意味很濃,讓人感覺一股濃濃的憤青氣息撲面而來。

記得在剛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李襄屏對其中觀點頗不以為然。而讓他觀念發生轉變,那卻是要等到圍棋AI出世以後。

因為根據圍棋AI的分析,至少是根據李襄屏穿越時水平最高的圍棋AI分析:什麽樣的開局是圍棋的最佳開局呢?圍棋AI給出了兩個答案,一個是雙方“二連星”開局,而另外一個,則是雙方“對角星”開局,這正好是中古棋“座子制”下法!

請注意這篇文章的第2段,假如結合圍棋AI的結論來看這段話的話,你會發現這段話好像講的真有點道理呀,那位“民國憤青”老兄雖然是在強詞奪理,可人家也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正在李襄屏胡思亂想的時候,老施突然又開口了:

“對了襄屏小友,通過昨日那局,我卻也知小目圍棋同樣高深,可你為何卻說要補上這課並不難,若我想學此技的話,卻是學何人之技最佳?”

咦?老施竟然還是個好學的棋聖?自己身體內的外掛竟然還是個可以學習的外掛?這讓李襄屏覺得有趣,同時也心中大樂:

“定庵兄勿急,我說此事易耳就此事易耳,想那小目圍棋起源於東瀛,其奠基人名曰道策……嗯,此人應該和黃月天年齡相仿,比你早生數十年,集大成者卻是名曰秀策,此二人都被東瀛棋界尊為棋聖。不過老實說,若想學那小目圍棋,此二人卻並非最合適人選。在此我向定庵兄鄭重推薦一人,若你學到此人精髓,我保你這一課迅速補上。”

“哦?此人是誰?”

“此人卻也是我華夏人士……”

李襄屏還能推薦誰,他當然是想推薦吳清源大師。當他把吳先生的生平向老施介紹一遍後,他繼續對老施說道:

“定庵兄恕我直言,你雖貴為棋聖,也素來被我敬重,然而實話實說,關於圍棋此道,你卻並非我心目中史上最佳,至少有3到5人能與你地位並列,至少有一人,成就卻是比你更高。”

“哪裏哪裏,定庵才疏學淺,怎麽敢妄稱棋聖……襄屏小友認為的圍棋第一人,就是那名叫吳泉的後輩?”

聽到這李襄屏忍俊不住,因為老施雖然說的謙虛,語氣中不服氣的意思卻很明顯:

“沒錯,我心目中的圍棋第一人,正是你那吳清源吳泉後輩,須知定庵兄精通的只是座子圍棋,而那東瀛圍棋卻一直僅限於小目圍棋,直到吳先生出世,這才將兩者融會貫通,開創出現代圍棋之格局也……”

李襄屏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從隨身帶的包裏摸出兩本棋書,兩本書都不厚,薄薄的兩本小冊子,正是吳清源先生所著“黑布局和白布局”,他是準備讓老施看看這兩本書。

李襄屏一邊掏書一邊還心想,可惜吳先生的“二十一世紀圍棋”現在還沒有出版啊,不然就讓老施看那個了。不過也好,“二十一世紀圍棋”那已經是接近圍棋AI的下法了,算是人類最接近圍棋AI的棋,那玩意是學不來的,只能靠悟。倒是只想給老施補課的話,那可能還是這個“黑布局和白布局”更合適。

“定庵兄,你自己能觀書嗎?要不要我翻給你看?”

“能的能的,我自己能觀……”

老施看到那兩本書,他就再也沒有和李襄屏說話了,仿佛已經沉迷其中。

而李襄屏這時又開始想入非非了:靠,這個家夥能自己看書?那以後下棋呢,他是不是也可以自己操作鼠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