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沒處說理去

自己被施襄夏靈魂附體,在度過最初的短暫驚喜後,李襄屏很快覺得索然無味。

因為李襄屏可是個所謂精致利己主義者,他經過慎密分析之後,發現這事對自己其實沒多大好處啊。就算因為老施的存在,能讓自己在下圍棋的時候作作弊,然而這又怎麽樣呢?

漫說自己並不準備當一名職業棋手,那麽在業余棋界混的話,自己以往本身的水平就已經足夠。就算自己準備投身職業棋界,由於後世圍棋AI的存在,那麽以老施的水平也應該不夠看啊。

既然這樣,自己開的這個外掛其實就用處不大。

好處沒有多少,壞處卻是一抓一大把,其他不去多說,自己雖然是個穿越者,但重生以後總要像普通人那樣長大吧?那麽到了一定年齡,自己總要泡妞或者說談女朋友吧……

不用繼續說下去了,只要想想自己的靈魂深處還駐紮著另外一個人,這家夥可以無時無刻的偷窺自己的一切,李襄屏只要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啊。

套用後世一個常用詞,這樣的事情簡直是細思極恐。

李襄屏就想不明白了,那些帶著系統穿越的前輩平時都是怎麽過日子的,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嗎?

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些事情,於是在穿越第3天後,李襄屏就開始思考如何卸載這個外掛。

然而俗話說得好,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穿越本來就是超自然現象,穿越時候還帶系統,那更是超自然中的超自然。

這種超自然的現象自然是超出了李襄屏的理解範圍,因此他即便想“送神”也不知道該怎麽送。

尤其這件事發生得太過突兀,他現在除了知道自己已經穿越,並且靈魂裏還多了老施這號人,至於自己為什麽會穿越?是什麽原因讓自己穿越?老施為什麽會找上自己?他是故意找上自己還是無意中碰到自己?還有他找上自己的目的是什麽?

到目前為止,李襄屏對這些問題一概不知。既然這樣,他當然就更不知道如何下手。

只不過李襄屏依然想卸載系統。

“不管那麽多了,什麽事情總要試試才行,老施只是個棋手,據說下圍棋的基本沒什麽壞人,那還是先和他商量商量再說,問他能不能自己主動離開,想來就算我直言請他離開,他至少不會做什麽對我不利的事吧……”

心裏打著這樣的主意,李襄屏開始和身體內另一具靈魂展開交流了:

“定庵兄,定庵兄,你在嗎?”

“在呢,襄屏小友何事?”

李襄屏也不拐彎抹角:“這個……按說您老來我體內做客,在下沒有不歡迎之道理,只是您老應該知道,在下就一凡夫俗子,我這裏的小廟,那應該是容不下你這尊大神吧,所以定庵兄,您看您是不是……”

“哦?襄屏小友這是不歡迎在下嗎?”

“哪裏哪裏,假如定庵兄只是在我這小憩的話,那本人當然是歡迎之至,但如果是想常駐……”

老施一句話就讓李襄屏希望破滅:

“抱歉襄屏小友,鳩占鵲巢,在下也感到萬分過意不去,然而襄屏小友不知道的是,定庵雖然在機緣巧合之下來到貴體,但要如何離開,在下卻是不知。”

李襄屏聽了一陣氣悶,同時又有點哭笑不得。不過對於老施這話,李襄屏其實並未全信的,什麽只知道來不知道走,怎麽可能有這麽廢柴的外掛?假如真是這麽廢柴的話,那也好意思到人間來顯擺嗎?

“那總有知道的人吧?”

“如果襄屏小友真想讓在下離開,那卻必須先找到繡琴姑娘。”

繡琴?聽老施這樣說,李襄屏立刻想起秦淮河畔的那位古裝美女,回憶起穿越前的點點滴滴,尤其回憶起穿越前那位古裝美女的一些怪異舉動,李襄屏現在差不多可以確定,自己當時遇到的,沒準還真是歷史上那位繡琴。“秦淮五絕”中的第三絕。

想起老施和繡琴的故事,李襄屏現在也顧不上“送神”的事了,先八卦一下再說:

“繡琴,定庵兄說的就是你那位相好?”

“襄屏小友休得胡言,我和繡琴姑娘發乎情,止於禮,我們可是從未做過任何出格的事……”

“抱歉抱歉,恕在下用詞不當,我知道繡琴姑娘只是您的紅顏知己,哈哈,紅顏知己……”

李襄屏一邊在嘴裏說著抱歉,一邊在心裏暗暗鄙視,心說沒想到堂堂施大棋聖居然也是個虛偽的人呀,神馬“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你以為你說了我就會信嗎?再說了,你要是真“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的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你難道不知道這事要是擱在現代的話,這就叫做禽獸不如你知道吧。

當然嘍,李襄屏現在沒空關心這些細節問題,他更關心的還是“送神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