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余事

許為溪是被貓叫聲擾醒的,睜開眼的時候,梁亭松正推開門進來,而肉松正盤在他的腿邊伸懶腰。

沒有黏膩的感覺,半夜裏做完後梁亭松就抱著他去清洗了,許為溪動了動身體想要坐起來,卻被一種難以言喻的酸痛感占據了神經。

“嗯……”許為溪悶哼了一聲,胳膊肘撐了把力,坐起身後直接往身後的抱枕上一靠。

梁亭松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拉上了人有些拉跨的睡衣:“不舒服?要不要再睡會,現在才六點。”

夏日長,即便是六點,光亮也順著窗簾的縫隙溜進屋子裏,肉松挪著慢悠悠的步子鉆到兩人之間的位子裏,繼續放懶。

昨晚的時光像是在兩人之間搭起了一座橋梁,情難自持也好,得償如願也罷,這一時片刻的安逸,讓梁亭松有片刻的晃神,也許未來還會有很多個這樣的好時光,愛人方醒,窗外已明。

“不想睡了,有點餓。”許為溪伸手薅了一下肉松背上的毛,方才說道,沙啞中夾雜著剛睡醒的鼻音,聽著總有些曖昧的意味在裏面。

“我做了早飯,你先起床。”

把肉松挪到了一邊去,梁亭松起身準備去拉窗簾,腰帶卻被許為溪扣住,後者半歪靠著枕頭眼巴巴地看著他:“不想下床怎麽辦?”

那只使壞的手順著梁亭松的腰帶往下跑,而始作俑者裝著懵,仿佛此刻招人的不是他。

再放任人使壞下去就收不了場了,梁亭松伸手制住許為溪的手腕,輕咳了一聲:“我一會兒還要去市局。”

“嗯……”許為溪也沒有繼續撩著人,伸了個懶腰,手扶在人肩膀上,下了床去洗漱。

洗漱好後,許為溪換了一身清爽的米白色套裝便下了樓,梁亭松正坐在餐桌邊查看公安平台信息。

雖然已經在平台發布了信息,但謝誠明辭職牽扯到一系列程序,梁亭松作為代支隊長,需要交接的事務則更多。

見著人下來了,梁亭松將手邊涼到剛好的粥推過去。許為溪坐在他邊上,撐著半邊頭邊吃粥,邊看人手裏的動作。

直到許為溪喝完粥,梁亭松才放下手機,開口問道:“昨天,謝圖南有沒有和你說什麽,比如案件相關的?”

“能夠知道的是,他和前幾個案子都有點聯系。”許為溪輕皺了下眉,回憶昨天和謝圖南的談話內容,“並且他加入這個團夥組織已經很久了,嗯……我比較在意另外一個問題,昨天謝叔叔有沒有說過九三案相關的事情?”

“你覺得謝圖南加入的團夥和九三案的團夥可能是一體的?”許為溪這麽一提,梁亭松便知曉人的意思。

他們遇到的這些案件背後的主謀如果真的和九三案件有關聯,那麽對警方來說就是很重要的發現,他們需要的是順著這條線往深處追尋,摸清團夥的作案對象,慣用手段,將這些團夥一網打盡。

“嗯,還有那天在醫院出現的人,很有可能也是和他們一夥的。”許為溪擱心裏盤算著這段時間經歷過的事,分析案件中遇到的每一個人。

謝圖南身份的曝光,讓許為溪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既然和自己相知相識幾年的師哥都有可能出問題,那麽其他人呢,他身邊是否還有被暗中布下的釘子?

梁亭松的身邊會不會也有這種人的存在?

一旦懷疑的網布下去,牽扯的人就不只是身邊人這麽簡單的了,許為溪看向梁亭松,喟嘆道:“有些人,防不勝防啊。”

梁亭松伸手捏了捏許為溪的後脖頸,“不要太擔憂,有我在。”

三天後——

打撈隊對慶州市範圍內的慶江水域進行了日夜打撈,始終沒有發現謝圖南的蹤跡,現在的時間已經超過了72小時,生還的希望渺茫。

梁亭松回復完打撈隊上報來的信息後,起身走到窗邊,伸手拉下百葉窗的扇葉,望著外面正好的陽光。

謝圖南下落不明,知情人安琳娜也不見蹤影,能夠追究責任的只有三名涉事的學生和那日意欲謀害林羽未遂的嫌疑人。

許為溪靠著沙發看著人的動作,他的手裏是這兩天去梁亭松家裏拿回的一些九三案資料,案件現下是整理資料移交的階段,他這邊得了閑便把重心放回了當年的事上。

看著梁亭松的模樣,許為溪便知道打撈隊那邊的情況不樂觀。

有的人就算是離開,也要制造點麻煩。

門被人從外敲響,梁亭松轉過身走到辦公桌邊,道了聲“進”。許為溪把手裏的資料一攏,倒扣在桌上,目光順著門的方向看去。

只見著林羽母親拉著自己滿臉不情願的林父走了進來。

“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婦人滿臉的歉意,伸手拽了拽丈夫的袖子。後者皺著眉,目光往邊上撇去,扯回了衣袖,張了張嘴像是要呵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