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就這麽把人撞了個滿懷, 眩暈感也在這一刻散去了些。

松田陣平的臂膀正好將他環在懷中,他感覺自己像被置入鳥巢裏的一只雛鳥。

輿水憐顧不上窘迫,將自己從對方懷中抽身出來。

他皺起眉頭, “……你自己身上不也是煙味。按照你的邏輯,心情不好的是你吧?”

“啊?是啊。”松田陣平聳了聳肩。

輿水憐被他弄得啞火了。

“算了, 不逗你了。”松田陣平拍了拍輿水憐的頭頂, “你送的禮物我收到了,謝了。不過有必要這麽迂回嗎?你直接給我打電話也一樣……哦, 我忘了你沒有我的聯系方式了。”

他這話說得巧妙。

算是在暗示要不要交換下聯系方式了。

輿水憐動了動嘴唇, “我覺得就這樣隨機邂逅也不錯。”

松田陣平聽出了他話裏的婉拒, 調侃道:“這是什麽青少年裏流行的浪漫嗎?”

輿水憐聳聳肩。

說來也是怪事。

輿水憐心想:他和松田陣平的每一次見面,他們兩個人裏一定會有一個比較狼狽的家夥存在。仿佛是上天故意選在這個時刻叫他們見面,這也是一種戲劇性。

輿水憐後退了半步從松田陣平懷裏出來, “這個點你不去工作嗎?……請假了?”

松田陣平:“出來吃個午飯而已。”

“……這都快下午了。”輿水憐幹巴巴地說,“最近的工作很忙嗎?”

“你這算不算打聽機密。”松田陣平輕笑一聲,給出提示:“大街小巷的電視上不是都在放的那個混蛋的新聞, 你看到了嗎?”

“炸彈犯?”輿水憐問,“可他不是還沒有開始行動……”

松田陣平又不是搜查科的……沒有相關的爆炸物處理他應該不需要上場吧?

“不是他。”

說到這裏, 松田陣平有些惱火地揉了揉頭發, “有些崇拜他的模仿犯,不知道那群瘋子從哪裏弄到的炸彈, 居然去市立綜合醫院裝炸彈,還樂不可支的說要把那裏給夷為平地……真是電影看多了。”

輿水憐驚訝道:“所以他們真的這麽做了……?”

“做了,還好是一群門外漢,但炸藥量也足夠炸毀半棟樓了。”

松田陣平提到這裏, 用指關節敲了敲輿水憐的頭,嚴肅地說:“抓了三個, 其中還有一個未成年,說‘只是覺得這樣很酷’就參與了犯罪,他爸來的時候恨不得當場打斷他的腿。”

輿水憐捂著頭,“……那你敲我幹什麽?”

“因為我想。”松田陣平說。

輿水憐:“……”

這個人怎麽還是這麽不講道理啊!

不過被這麽打斷,剛才的煩悶心情都不那麽沉浸式了。

這時,松田陣平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接了個電話,放松的表情收了起來。

“嘖,午飯吃不成了。”

“……要回去工作了嗎?”

“總之你也早點回去,最近盡量別在街上晃了。”松田陣平說。

他語氣隨意得就像在囑咐鄰家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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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水憐回去時,貝爾摩德已經化妝成了莎朗·溫亞德的模樣,她今天會用這個身份出席。

輿水憐摸出那包煙來,“給,你的煙抽完了吧?”

“哦呀,還真是貼心。”

莎朗外表下的貝爾摩德,更像個閱盡千帆的長輩,有種別樣的沉穩感,“謝謝你了。”

貝爾摩德說著,就慢條斯理地取出一支煙,輿水憐掏出打火機替她點上了。

還無奈地說:“……就這一次,下次不幫你點了。”

貝爾摩德笑了起來,“行吧。”

“今天的晚宴上還有別的工作嗎?”

“有個政客向我們買了些東西,需要轉交給他。”

“沒了?”

“其余的就不是我們的工作了。”貝爾摩德說,“皮斯科總要給組織做點貢獻,不能讓我們專美於前。”

輿水憐對皮斯科並不了解,只知道他從組織這裏得到了不少好處。組織讓他付出的自然也不會少,但他靠著組織的提攜做到了如今的地位,也不是個蠢人。

該表忠心的時候自然不會含糊。

看來今天的重頭戲並不是他和貝爾摩德。

“波本和雪莉也要一起嗎?”

“……是哦。”貝爾摩德不太想提這兩個人。

她吐出一口煙圈,走到房門口將門關上了。

“過來吧,今晚的宴會開始前,我教你一些關於易容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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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郊區,某間倉庫內。

太宰治看著地上已經七零八落死成一片的屍體,知道他來晚了一步。

“……這家夥到底抓了多少人啊?”中原中也從屍山外走了過來,“血還很新,剛死沒多久。”

他們收到消息過來到現在不過二十分鐘,人已經死得一個都不剩了。

簡單統計過後,發現犯人捉了至少二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