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山本武說著我出去一下, 然後就關門而出。

獄寺隼人自然堅守在自家BOSS身邊,繼續道:“那個少年和他的夥伴已經派人去找了。”

“諾曼先生的病房前已經派人去看守了,請放心, 十代目。”

獄寺隼人嘴上雖然這麽說著,但他自己心裏都沒什麽底氣。若不是這次僥幸沒直接打中要害, 諾曼定會當場身亡, 但他年紀不低,身體狀況自然比不了青壯年, 能否挺過去還是存疑。

不過, 諾曼先生清醒後, 是誰對他不軌就一目了然了……

“嗯,希望諾曼先生能早日意識清醒。”

澤田綱吉的心情也很沉重,他和諾曼也有多年交情了, 諾曼是個非常重情重義的道上人物,這也是他為何能有如此高聲望的原因。

撇開彭格列和諾曼之間互利互惠的利益關系外,他本身和諾曼也相交匪淺。

僅僅是從私情的角度上來說, 他也希望諾曼能轉危為安,平安無事的度過。

幾個月前, 諾曼去往西西裏時還同他見了一面, 這位老人摸著自己的下巴。

他笑道:“我的身子骨已經大不如以前了,過不了多久也許就得提前退休, 但我沒有孩子,又沒一個能看得上的繼承人,也不知道這位置能交給誰……不如您在家族中選一位您覺得不錯的小家夥送到我這裏來,繼承我的衣缽好了。”

澤田綱吉能感受到諾曼確實有退位的想法, 甚至主動提出讓彭格列來接手,但他當時正在因其他大事而分心, 暫時沒法沒給出明確答復。

這次來,本來也是想和諾曼商討一下這件事,哪想到……

山本武去而復返,這次他表情堅定,看來已經有了答案。

“山本君?”澤田綱吉問,“已經找到那個少年的身份了嗎?”

山本武點了點頭,表情有些沉重。

獄寺隼人一看到他表情,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麽簡單,“到底怎麽回事——?”

山本武打開手機,調出一張合照。

“你們還記得暗殺部隊瓦利亞的初代首領劍帝杜爾嗎?這是他和妹妹的合照。”

他指著合照右側那個金發女人,說道:“這位就是杜爾的妹妹菲莉……”

既然是一家人,長相自然有些想象,也難怪山本武會感覺有些眼熟。

如今看到了杜爾的妹妹後,誰都要說這對母子根本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我稍微查了下,菲莉小姐自小對黑手黨深惡痛絕。”山本武接著說,“她很早就和杜爾分道揚鑣了,現在已經隱姓埋名去了別國生活,據說在日本。”

可那個少年現在不是和波爾多隸屬同一個組織嗎?

對黑手黨深惡痛絕的母親怎麽會讓孩子加入一個名聲這麽差的跨國犯罪組織?

這個無法無天的組織,甚至在很多黑手黨口中的名聲都不算好。

要麽這少年自小就和母親不合,與其幹脆分開自己加入了組織。

又或者……是其他更殘忍的答案。

這些答案不難想到。

澤田綱吉嘆了口氣,“波爾多那邊呢?”

獄寺隼人頭疼地闡述自己得到的信息:“……他堅持自己是無辜的,只是這兩位組織高層派來的同夥故意想要謀殺諾曼先生,完全是想把壓力往高層那邊推。”

他說:“也可能是故意想激化矛盾,然後渾水摸魚。”

山本武:“波爾多的手下似乎也沒放棄尋找那位少年。”

獄寺隼人冷笑,“真被他找到了,他們還有活路嗎?不會直接來個死無對證吧。”

山本武摸了摸鼻子,心想……可能性很大。

“我知道了。”澤田綱吉的聲音溫柔而堅毅,“我們要加快速度了,必須搶在他們前面找到那兩人。”

澤田綱吉搭在桌邊的手指感覺有些冰涼。

他側頭看去,窗外的雨還沒有停,依舊興致盎然地往從高處往地上跳下,就像一個個降落□□。

雨依然沒有要停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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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聲、女人的哭喊聲、男人怒吼聲、餐具在地上砸出的重重的聲音接連不斷,輿水憐感覺面前又一男一女的虛影。

自己呢?自己好像在一個視野很矮的地方……他想睜開眼睛,就看見女性朝他走來,似乎是想抱起他,男人朝著這邊走了好幾次,似是對靠近他這件事很猶豫,最後也沒有走過來。

視線一晃,他好像坐在一輛顛簸得厲害的車上。

開車的人的背影和剛才那個將他抱起的女性如出一轍,剛才的畫面只有少許單調的黑白灰青色,這一幕卻不同了——透過車窗灑進來的碎金般的光點,落在輿水憐的臉頰上。

開車的女人燦如陽光的金發披散著,伴隨著顛簸一起顫動,就像一張跳動的網紗。

輿水憐在晃動中好像能感受到空氣中的微風。

……是暖的,天很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