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4頁)

他說:“……而且,你說很想和他一較高下?我想這就像遊戲時棋逢對手,面前的對手讓你產生了濃郁的挑戰欲望,想要和他認真比試一場,看看誰更厲害——這種不服輸的欲望。”

輿水憐仔細想想,感覺安室透說得沒錯,他嘟囔道:“……是這樣嗎?也就是說,我的身體將他判斷為了我的‘敵人’,想要挑戰他?”

安室透:“……我認為並不一定是這個解釋。”

泰斯卡看向他,眼睛裏寫著:“那還有什麽解釋?”

安室透的語氣柔和了幾分,他記憶飄回更久遠一點,還在警校的時候——雖然不太一樣,但是他忽然就想到某個和他在夜裏大打出手的家夥了。

只不過,和泰斯卡要揉碎了說這些,他才更好理解。

安室透說:“比如說,覺得他很特別,對他很感興趣,然後成為朋友也是可能的。”

“……成為朋友嗎?”

輿水憐對朋友的認知好像和安室透說的完全不同,他困惑了起來。

他們已經走到公寓樓下了,安室透將他吃完的食物包裝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然後遊刃有余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安室透:“不是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嗎?對某些性格的人來說,這反而是成為熟悉起來的契機。”

輿水憐心想這大概不可能了。

因為自己手裏還有對方在尋找的信息,而他又不可能暴露。

“不行。”他話中有著自己都沒想到的失望,“我們可能成為不了朋友。”

泰斯卡的篤定讓安室透意識到其中還有他忽略的細節。

泰斯卡在意的那個人,和他難道是對立的身份?否則他怎麽會斬釘截鐵的說他們無法成為朋友?

只可能是他們之中目前有無法化解的矛盾。

“他是港口Mafia的人。”輿水憐說,“看起來地位應該也不低。”

所以在知道自己藏了他要的資料和信息後,輿水憐覺得他們能心平氣和的見面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不過,安室透似乎將泰斯卡的低落理解為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感興趣的人,結果發現身份差距過於懸殊所以心情有些復雜”。

安室透沒想到輿水憐忽然搬出了一個身份這麽特別的家夥。

港口Mafia啊……橫濱那邊的情況相當復雜,而港口Mafia又是那塊復雜環境裏鶴立雞群一樣顯眼的存在,泰斯卡如果想和那邊的人建立友好關系也不是不行。

四舍五入,大家都不是什麽好人。

言歸正傳,安室透說:“你不用這麽快就下結論,組織和港口Mafia也有可能合作,以後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那時候重新做個自我介紹吧,然後再問問對方的想法如何?”

輿水憐:“……嗯。”

他還是覺得,那個少年會生氣。

不過,波本這麽真誠的給他提建議,輿水憐還是好好道了謝。

安室透更是心情復雜。

沒想到他作為一個公安的臥底,還要給“一個黑道組織的成員想要和另一個黑幫組織的成員交朋友”這件事出謀劃策。

……簡直是另一種形式上的黑色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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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後,蘇格蘭和萊伊都還沒睡,客廳的矮桌上零零散散的放著幾張資料,上面用回形針還附加了不少附件。

屋內氣氛卻有些沉悶和壓抑。

“我們回來了。”安室透關上門,“帶了宵夜。”

便利袋食物的袋子鼓鼓囊囊,他剛才買了不少速食和飲料。

“謝謝。”“辛苦了。”

輿水憐則是將裝衣服的袋子放到旁邊,然後脫下了西裝的外套也扔到旁邊——屋子裏比較暖和,然後就穿著襯衣西褲走到了桌邊坐下。

他將襯衣的下擺從褲子裏抽出來,隨後拉扯著脖子上的領帶讓它稍微松開些,動作行雲流水,讓蘇格蘭想到街上那些男高中生們放學後的樣子。

正說著,泰斯卡就開始將上面的扣子也解開了一些,鎖骨也略微顯露出來。

蘇格蘭卻感覺泰斯卡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泰斯卡在會場裏發生什麽事了?)

“泰斯卡,差不多要給你背上的傷換藥了。”蘇格蘭很自然地提出,“我去拿藥箱,你把衣服解開。”

泰斯卡乖巧地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將上衣的扣子解開來。

他讓衣服往下滑落一些,褪去肩部的衣物,讓肩胛骨附近的皮膚裸露了出來,那條遺留在皮膚上的傷痕如同一道刺目的瑕疵。

安室透就在他側邊的位置,他原本在將塑料袋裏的食物取出來鋪在桌上,正看見泰斯卡後背上醒目的傷。

安室透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道:“這是?”

輿水憐坦然道:“昨天任務裏不小心傷到的。”

(昨天的任務……麽?)

“泰斯卡,坐好,我給你換藥。”蘇格蘭拿著藥箱過來,讓泰斯卡稍微側過身子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