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幾天應該再哄哄才行”

女客戶對於照片要求總是更高一點,又是要掛在會館的墻上讓人看的,所以就反反復復修改了超多次,直到天都徹底沉下來,客戶才點點頭確定下來最後的照片。

她一松口,許執暉也跟著松了口氣。

女客戶更不好意思了,本來就占用了人家的休息時間,她又這麽多要求,愧疚地想要給許執暉塞一點小費,許執暉連連擺手。

給小費其實蠻正常的,尤其是這種需要臨時加班的工作,公司也沒有要求不能收,但是許執暉還是拒絕了,他覺得只要是他的客戶,其實無論什麽時候工作,都是分內之事,沒有理由多收人家的錢。

女客戶只好作罷,說著過幾天請許執暉吃飯,不過這話許執暉也不會當真。

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天氣已經沒有白天那麽熱了,許執暉抻了個懶腰,看著天上點點星光,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向遠之。

沒等回復,又打了個電話過去。

向遠之坐在天台上,幾個人在這兒露天燒烤,上次比賽得了冠軍還沒有好好慶祝一下,正好這次補上,場地從酒吧換成賽車場的天台,氣氛也更隨意了些。

接到許執暉的電話的時候,向遠之正被灌酒,他掃了一眼亮起來的手機屏幕,擡手按了靜音,仰著頭繼續喝光了剩下的半瓶酒,喝的速度太快,些許酒水從嘴角溢出,順著脖頸流下來,喉結伴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韓未“嘖嘖”兩聲,“隊長怎麽喝個酒都這麽sexy啊。”

旁邊徐施霖看著仍然亮著的屏幕,問向遠之:“隊長,不接嗎?”

向遠之放下酒杯,“是今天那個。”

他拿起手機,等著電話掛斷,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未接來電的提醒,下面緊跟著許執暉的微信消息,顯示是一張圖片,但是沒過兩秒,微信提醒跳到了最上面,是許執暉發來了新的消息。

許執暉:你在忙嗎,我拍完了。

向遠之沒回,過了五分鐘之後才點開消息界面,面不改色地說假話:我剛洗完澡,寶貝,沒聽見電話。回家了嗎?

許執暉很快回復過來:坐上車了,這個時間不堵車,估計能快點到家。

向遠之單手打字,另外一只手和旁邊的宋梓煜碰了一下杯子,回復到:好,那到家再和我說一下。

旁邊目睹了全程的韓未搖了搖頭,他錯了,他不該覺得向遠之對許執暉有什麽不一樣。

許執暉回復了一個“好的”,退出了微信,點開相冊,找到今天給向遠之拍的照片。

每一張他都很喜歡,怎麽看都感覺看不夠,最後選了三張拼成了三宮格設置成了壁紙。

回到家的時候將近八點,許執暉一邊換鞋,一邊給向遠之發消息。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回復,他準備去浴室裏沖個澡,衣服都脫了,他站在花灑下思索了幾秒,還是重新穿好衣服出去把手機拿了進來。

水聲嘩嘩,怕聽不見,他還特地把通知的聲音開到最大。

洗完澡身上還濕漉漉的,許執暉先擦幹凈了手,就去看消息。

向遠之也不知道在做什麽,還沒有回,許執暉抿了抿唇,雖然現在兩個人的關系不像最開始那樣飄忽不定了,許執暉沒有那麽不踏實了,但是還是會覺得有點失落。

睡前照例看了一會書,一直等到他收拾收拾快要睡覺了,向遠之才回復過來。

向遠之:早點睡寶貝,晚安。

許執暉又沒出息地開心起來,收到了晚安,才心滿意足地關燈睡覺。

第二天去上班,許執暉剛一坐在工位上,就看見了桌子上擺著的一杯咖啡,他拿起來看著杯套上的字,是樓下那家咖啡店的標志。

他剛到公司上班的時候,這家店就開著了,在高樓林立的商業樓區裏,這家的門面卻裝修成小木屋的形式,第一眼看上去和寫字樓格格不入,但是每天上班都經過,慢慢也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和諧。

老板是一個長頭發的儒雅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據說以前是民謠歌手,所有咖啡都是他親手用咖啡豆一杯一杯磨出來的,好喝是真的好喝,貴也是真的貴,並且限量售賣,去得晚甚至都買不到。

所以許執暉這麽多年買過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過來,每次買完都覺得肉疼,他就勸告自己,下次不能再買了,辦公室的速溶咖啡也一樣的,一杯350ml的咖啡不必這麽奢侈。

手裏的咖啡還是熱的,應該剛放過來沒多久,許執暉想起來那天和卓翼閑聊的時候提到了這家咖啡,他感慨了一句又貴又難買,估計是被卓翼放在心上了,他擡頭看向卓翼的工位,卓翼卻不在,他把咖啡放到一邊,打開電腦,等卓翼回來。

卓翼是卡著時間回來的,手裏果真拿著一杯一樣的咖啡。

許執暉舉了舉杯子叫住他:“卓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