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零五章 反擊
極炎身披盔甲,被斬龍台給一劍斬落。
祂從貝爾坦斯身上剝離的盔甲,在關鍵時刻發揮出作用,濺射著火芒和鐵銹,竟硬抗了斬龍台一擊。
祂的靈性意識趁機縮回盔甲,倒是躲過一劫,沒立即湮滅。
“怎麽可能?!”
祂驚恐的尖叫,從燒紅烙鐵般的盔甲響起。
一束束火焰流光,還有附近的火焰雲團,瘋狂朝著盔甲匯聚,點燃了盔甲內外數百種火焰陣列。
祂嚴封死守,唯恐紫金神劍再次斬落,縮在盔甲內打死不再露頭。
一點點火芒,如祂外溢的猥瑣小眼睛,在盔甲上空閃爍。
封禁中的深淵源魂,還有外界的虞蛛、鐘赤塵等強者,都能看出祂的恐懼不安。
“虞淵動了!”
白色天虎大為振奮,以滿含深意的目光,對鳳凰神殿前的虞蛛說道:“看來,我應該一直信你。”
虞蛛神色平靜,淡然道:“我比任何人都在乎母親的安危。”
“是我急切之下亂了心境。”
天虎撓了撓頭,反而被她的平靜感染,覺得即使被封禁所困,統領妖殿多年的殿主,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天虎還不自禁地,深深望了一眼,趨於平靜很久的紫海。
紫海內,那頭啃噬了荒界之王袁離,始終未露真容的異類,不也保持著安靜?
它,應該和虞蛛殿下一樣,也知殿主必將無礙吧?
“你居然能保持自我靈性。”
以魂影塞滿天穹的虛魂,那張原本模糊不清的面容,漸漸顯露出清晰的輪廓。
祂面部線條的精雕細琢,意味著祂在浩漭之心的靈性意識,正不斷地聚湧而來。
很快,一張和虞淵幾乎全然一致的臉,呈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這張臉,就是虞蛛在自己的靈魂識海見到的那個樣子,祂的面容英俊,有著一種藐視眾生的冷漠感。
天地萬物,似乎就只是祂腳下的蟲豸,就該永遠臣服祂。
“祂怎麽是虞淵的形象?”
妖神綠柳驚駭道。
“因為在祂心目中,深淵之主時期的虞淵,就是三界最強者。祂經常奪舍虞淵,以虞淵的至尊之身戰鬥,在祂來看虞淵就是祂的身軀。”鐘赤塵冷著臉解釋。
綠柳和龍頡,因鐘赤塵的話而心底一沉,愈發覺得祂不可力敵。
“千萬年過後,你還是沒有什麽改變。”
虞淵啞然一笑,先招手喚回斬龍台,又隨手丟向了妖鳳稚雅。
入手再離手,斬龍台被他眨眼間,賦予了無窮玄妙。
紫金色的斬龍台虛空不斷變幻!
呼!呼呼!
有極致冷冽的寒霧彌漫開來,紫金色的斬龍台化作瑩白色,內中的冰寒小天地,鋪展出了源界極寒源靈的天道奧秘。
它從虞淵體內斂取冰寒力量,讓環繞妖鳳稚雅的,一條條火炎流星瞬間熄滅。
待到這座神奇的斬龍台,在稚雅的頭頂懸停,它又驀地生變。
瑩白的斬龍台,突然轟隆隆作響,一個個雷池在內中天地呈現。
雷池化作的團團風暴,如要從台面內掙脫出來,要扼殺外界諸天異魂,抹掉一切魂之痕跡!
冰雹肆虐,雷霆轟隆,兩種源靈的極致力量,一同作用在稚雅身上。
被虞淵主導的斬龍台,還限制著極寒和雷霆,沒有令它們脫離斬龍台。
它們不離斬龍台,就不會誤傷稚雅的妖魂,而是精準找到和稚雅無關的力量,再以極寒和雷霆力量隔著斬龍台轟滅。
稚雅突然就恢復了清醒。
她醒來以後,看了一眼頭頂的斬龍台,妖魂微微顫栗。
她那具修長的高挑身姿,以不太自然的軌跡,避開了頭頂的斬龍台,在虞淵陽神左側停留。
她怕斬龍台內的冰雷力量會失控,怕冰雹和雷池風暴飛出,不慎抹殺她的妖魂。
“老師!”
虞淵在心底呼喊,他的聲音通過斬龍台來傳遞。
一霎後斬龍台再生變化,仿佛成了他八層“靈魂神壇”,對應著源魂的青玉台面。
斬龍台的異變,立即有另外一種,和封禁內祂魂魄真諦同宗同源的力量,扭亂了封禁內的靈魂法則。
天穹高空中,祂虛魂旁的星辰,太陽,月亮,似乎因此而驟然黯淡。
有了一具紫水晶魔軀,先前還渾渾噩噩的大魔神貝爾坦斯,體內響起了無數洪亮的“老師”聲。
“老師,老師,老師!老師!”
在這聲聲呼喊下,貝爾坦斯如從最深處的夢魘,被虞淵給喚醒。
“唔,我回來了。”
貝爾坦斯咧嘴一笑,沖著虞淵點頭,“好徒兒,看到你還活著真好啊!我還以為,你也鬥不過祂,會讓我和小林子一起陪葬呢。”
如此惡劣局面下,大魔神依然毫不氣餒,將生死看的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