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章 打亂部署

片片繽紛彩霞,從斬龍台化作的紫金世界揮灑,如神人撒花般落向龍頡。

彩霞中有千萬血色精能凝結的光粒,蘊藏白骨生肉,令大筋續接,器官再鑄的生命造化奧秘。

紫金世界中,無數紋絡如光電交織,產生一股和破天錘對峙,碾磨錘頭中血脈禁術的浩蕩威能。

咚!咚咚!

在龍頡鱗甲下的腹部,他那顆龍心如火山爆炸般震動,他被破天錘鎮壓的血脈,竟重新恢復了正常運轉。

又有一塊塊全新的龍鱗,由金色神輝和繽紛彩霞結合而成,替代碎裂的鱗片,覆蓋著他的金色軀身。

無窮的血光,忽從龍頡的心臟噴薄而出,化作粗闊的血肉精能,和彩霞中的生命造化力量揉煉。

就見。

龍頡失去的口鼻,耳朵,黃金皮肉,和他嘴裏的舌頭,以其龍心精血中原有的器官印記,借虞淵的生命再生力量迅速生成。

眨眼功夫,龍頡失去的那些口鼻和筋脈血肉,又一個不漏地顯現。

金汁鐵水般的龍血,流淌在他頭顱的細長筋脈,像是在條條金鐵河道奔湧,不斷灑下生命異能。

“原來我自身就有驚人的自愈力。”

龍頡振奮地低吼。

他殘殺血雲獸神和赤鱗獸神,吞入腹中沒來得及消化的浩蕩血能,受到虞淵斬龍台的激發而被調用。

這股不菲的獸神血力,成了他修復龍首傷勢的力量源泉,再加上斬龍台的生命造化之功,令他的自愈能力數倍提升。

他突然就意識到,那座斬龍台的懸空,就是為了打掉破天錘,對他“窮極黃金之身”的血脈封禁。

此血脈封禁一消除,他龍頡便是整個源界星空中,最頂尖的那一小撮強大存在!

他金色太陽般的龍眸中,兇厲的嗜血之光,一點點地明亮。

“荒大人!”

他突然高昂著頭,望著和虞淵目光相對,處於迷亂失神狀態的那頭老猿,驟然發出一聲驚天怒吼。

千百道純金血芒,從龍頡口腔內爆出,將老猿身旁虛空洞穿的同時,大部分紮向老猿的血肉中。

噗噗!

純金的血芒,如神兵利刃刺擊在一座屹立萬古的神山,竟未能透射而出。

原來在老猿毛發密集的胸腔,他那塊妖心區域,再現出荒界之王袁離雄踞的神秘山嶽,幫助他擋住了這一擊。

異界的這座巍峨神山,坐落在他胸口,如呼吸一般收縮著又壯大。

黃金龍神的純金血芒,因那座虛幻的神秘山嶽,這麽一個小小動作,竟無聲無息地化作灰燼,難傷老猿分毫。

暴怒中的龍頡猛一甩頭。

壓在他頭頂的破天錘,終於承受不了他的掙脫大力,環繞著團團恐怖的光焰,向老猿意亂神迷之下,還在伸縮指頭的那只手飛去。

“我們合力殺虞淵!”

白蟒獸神薩尼亞眼見不妙,發現和虞淵對視的老猿,已經迷失了自我,趕忙提醒眾獸:“千萬不要和他對視!”

黑山羊的一道獸魂,因和虞淵對視而消亡,老猿也著了道。

這位十級的白蟒獸神,斷定虞淵的本體真身,掌握著遠超它們的靈魂邪術。

而大多數的獸神,偏偏在這方面極其欠缺,很容易就會中招。

“血燃星火!”

火烈鳥振翅俯沖,早就被它聚湧著的流星火雨,夾雜著它的火焰神羽,它的一滴滴獸神之血,向虞淵那尊龐大法相落來。

如一方燃燒著的世界,要淹沒虞淵的法相,打破他對荒神施加的靈魂邪術。

時間秘域內的許多未知流光,但凡含有一絲火焰精能,便被那些流星火雨牽引,成為其中的一部分,還在助漲著流星火雨的威力。

“他既然說了,我們難得再次攜手作戰,你們不會忘了還有我吧?”

鐘赤塵搖了搖頭,有一種被人給忽略的惱怒感,他兩手突然伸向高空,如要擁抱漫天的流星火雨般,溫和地笑著說道:“都來我這裏。”

嘩!

時之書掀起一頁。

一個仿佛由時空交錯而成,如虛空靈魅躲藏的神秘星空秘地,從書中掀起的那一頁展開,化作美輪美奐的異域天地。

所有的流星火雨,火烈鳥的熾烈羽毛,它的一滴滴神血,全部落入其中。

擁抱諸天的鐘赤塵,在這個神秘未知的世界下方,似雙手來托天。

“曾經,我也是此方世界的至強者,是讓貝爾坦斯都頭疼的龍神啊!”

掀起的書頁突然合攏。

流火從書頁縫隙內濺射,羽毛成了碎末,一滴滴火烈鳥的神血,染紅了那頁紙。

“你也下來吧。”

環抱整個世界的鐘赤塵,兩手合攏。

殘碎的時間秘域,仿佛有看不見的一扇門,被他以這種方式推動著門板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