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 蛟蟒吞龍!

咻!咻咻!

烽煙城,拜火城和光燦城,分別有三道虹光,突然間沖向雲層。

虹光在虛空中,略作停頓,稍稍辨別了一下方向,同時朝著碧峰山脈和赤陽帝國接壤之地而來。

若有自在境大修,凝神觀摩,當能看到三道虹光,便是靈虛宗的三位真人。

沖霄、天景和心殤三位真人。

其中,沖霄真人和天景真人,分處烽煙城和拜火城,而剛抵達不久的心殤真人,則是處於極遠的光燦城。

心殤真人,乃靈虛宗一位自在境大修,雖只是初期,依然不是沖霄和天景可比。

因屈靖死亡,靈虛真人震怒,這位自在境的大修,恰巧在乾玄大陸,就臨危受命,同樣被安排趕往赤陽帝國。

“虞淵……”

左手臂,帶著七個圓環的心殤真人,面容愁苦,似一輩子沉浸在傷心往事。

“哎,宗主也真是的,何必讓我來赤陽帝國。虞淵那小子,和隕月禁地的邪魔如此親近,背後又有神魂宗的大人物支持,你自己不來,偏偏讓我來。”

一路飛馳時,心殤真人都在抱怨。

從光燦城,前往碧峰山脈的邊沿,以他的境界造詣,如果願意折損點道行,他能比現在的飛逝速度,快個三倍。

只要他肯,他能比沖霄真人和天景真人,更快抵達。

可他並沒有那麽做。

高空中,以謹慎出名的他,時而看向隕月禁地,時而擡頭望天,一直在戒備著,生怕虞淵只是一個誘餌。

“臨天峰的祖安,若此刻以‘觀天寶鏡’洞察人間煙火,赤陽帝國的異狀,他定能看到。”心殤真人哭喪著臉,“只希望,這時候的祖安,並沒有坐鎮臨天峰,而是在別處啊。”

……

喀!喀喀!

狂馳中的楊楚河,身上時而有冰塊,被他剝離出來,落地就碎裂。

這位七神宗的宗主,每每運轉水法大道,就被寒妃的極寒之力滲透,水霧濛濛的法決,突然強行被篡改了規則本質,締結為塊塊冰晶。

水和冰,大道相通,能相互轉化。

寒妃,精湛的極寒之力,乃冰之極致的一種,還真是能夠從根源上克制他。

他的精妙法決,在寒妃面前,不但派不上用場,還被寒妃給借用。

明明自己施展的法決秘術,突然一變,成了對方的利刃,反用來對付自己,這讓楊楚河憋屈的簡直要吐血。

“罷了,罷了!”

被逼無奈的楊楚河,感覺體內鮮血,也已被寒氣滲透,只能絕望地做出決定。

呼!

他的陰神,從血肉體魄飛離,終於不再受極寒之力影響。

陰神一出,他逃離的速度,陡然增進了好幾倍。

沒了血肉制衡,沒了體魄的束縛,這位七神宗宗主的陰神,頓覺天高任鳥飛,瞬息百裏。

喀嚓!

可他的血肉之身,在他陰神逃離之後,則是被寒妃靠近之後,以冰寒異能碾壓。

先結凍,再蓬地一聲爆裂。

楊楚河爆體的那一霎,有千絲萬縷的濛濛水汽,開始消散天地。

他從赤陽帝國三條江河,聚湧的,煉化在穴竅筋脈的水運,因肉身死亡,重返那三條江河。

這些水運,寒妃並不懂如何聚湧收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溜走。

舍棄體魄的楊楚河,純靈體形態,也不是她能追擊的。

她也只能,感知著楊楚河的方位,離自己越來越遠。

忽然間,寒妃心有所覺,東張西望。

她發現,因楊楚河而亡,正消失天地的水運,似被一股力量吸引,紛紛逸入滄江河,旋即莫名消失。

靈智沒有全恢復的寒妃,不懂發生了什麽,只是覺得不對勁。

很快,鼎魂虞依依的命令傳遞。

寒妃毫不猶豫地原路回頭。

……

另一端。

血月的分身聚湧之後,化作一片血色天幕,懸浮在那位侍龍者頭部半空。

那頭,因侍龍者脖頸刺青,因一滴精血,從而凝做的綠色巨龍,嗷嚎著,咆哮著,撞向血色天幕,揮舞著鋒銳龍爪,撕扯著天幕。

朦朧的,本為虛幻的綠龍,得一滴精血逸入,具備了綠龍的部分力量。

反觀那位侍龍者,此刻面容枯槁,已瘦骨嶙峋,仿佛精氣神,都被綠龍帶走,即將要累死。

可他的臉上,卻充滿著病態的狂熱,嘴裏以古老的龍語,低低誦唱著。

“看到沒,侍奉隱龍湖的邪龍,就是這樣的可悲下場!”

拄著龍頭杖的溫歆,站在溫露身前,小小防備著,臉色沉凝地說:“那位侍龍者,只是被寄養了龍息和龍血。他天賦不夠,承載不了龍魂的力量,只能得龍息、龍血溫養。”

“可在關鍵時刻,他侍奉的那頭邪龍,毫不猶豫地,以龍息、龍血凝做龍身,吸食他的精血、魂魄和靈力,壯大那頭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