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蛇皮劍鞘

呼!

從漂浮陰風谷的瘴氣煙雲內,飛出了那黑瘦小丫頭,她悄然落地。

她落下的位置,就在陳清焰身前。

陳清焰猛然變色,下意識地,將手中的蛇皮劍鞘握緊,眼中滿是警惕地瞪著她。

不同於被釘在巖壁時,被虞淵拔出短矛,重返天空之後的她,在那麽短暫的時間,傷勢竟痊愈大半。

她胸腔的甲殼,神奇地再次生長出全新的,她後背一截截晶瑩明亮的骨節,也綻放出神光。

很明顯,被吳羲庭偷襲所受的傷勢,她好了大半。

她先前傷的那麽重,竟在如此短暫時間,恢復的那麽快,究竟是什麽異種?

陳清焰心生震撼之時,又在谷內看過她的兇戾,豈敢不慎重以待?

她,靜靜地,看了陳清焰一眼。

略有些緊張不安的陳清焰,因這一眼,居然奇妙地放松下來,還張大嘴,訝然道:“什麽?讓我和你一道兒,去那巖洞?”

小丫頭的眼神,能傳遞一切她的心意,如陳清焰般的修行者,能瞬間洞悉。

陳清焰突然扭頭,望著虞淵和吳羲庭先後進去,有陰闃罡風吹拂的巖洞。

她點了點頭。

陳清焰苦澀一笑,膽怯地問:“會不會死?”

她沒講話,就這麽怔怔地,繼續看來。

在她的眼神下,陳清焰很快投降了,說道:“好吧,去就去!你能掌控陰闃罡風,現在傷勢恢復的差不多,是可以威脅我的。你讓我進去,我只能去嘍……”

自言自語的陳清焰,硬著頭皮,往那巖洞而去。

安岕山化作一道血影,忽然在巖洞深處浮露顯現,安岕山如何進入,她並沒有瞧見。

她也不知道那巖洞深處,現在有多熱鬧。

陳清焰一動,便見那黑瘦小丫頭往前一步,以比她更快的速度,在前方領路,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她,不會害她。

陳清焰喃喃低語:“希望沒事。”

發生在陰風谷的,一連串的怪事,已經令她開始後悔來碧峰山脈遊歷,後悔去見證天藥宗對煉藥師的考核盛況了。

玄天宗,元陽宗,血神教,諸多算計和爭鬥,令她感到心累。

谷內深處。

安岕山傳遞一縷魂念,而神情微變的虞淵,正要深思熟慮,忽然發現陳清焰和她,竟然從山谷進來。

安岕山給出的魂念,就是要將吳羲庭帶走,為此可以將玄天宗的天宮印給他,可以將龍天嘯給他,還有陳清焰。

從隕月禁地離開,沒有封天化魂陣可用,他是極難限制安岕山的。

他和安岕山,在隕月禁地的那些交情,他放開封天化魂陣讓安岕山脫身的舉動,也沒有能夠讓安岕山舍棄吳羲庭。

這說明,吳羲庭對安岕山,對血神教來說,絕對極其重要!

時隔數月,安岕山在逃離隕月禁地以後,實力暴漲的速度遠超龍天嘯,讓虞淵都為之側目。

現在安岕山,擺明了非要帶走吳羲庭,還拿陳清焰,龍天嘯等人威脅。

龍天嘯,他倒是並不在意。

可偏偏,陳清焰和那黑瘦小丫頭,就在此刻主動深入巖洞。

虞淵忽然頭疼起來。

安岕山化作的血影,一點都不著急,就在那碧綠龍骨前,等候著虞淵的答案。

龍天嘯也好,玄天宗的梅秋容也罷,都逃脫不了他的手段,都癱軟在地上,此刻連活動都不能。

那道血影,向虞淵傳遞魂念時,還在悄悄感知著吳羲庭的動向。

被寒流龍息一口冰凍的吳羲庭,冥冥之中,嗅到一股熟悉的血之氣味,有些渾噩的陰神,如被勾起了靈智,正迅速清醒。

化作冰雕的吳羲庭,眼睛不能動,思維已悄然活絡。

虞淵自然知道,魂念能動的吳羲庭,是因為安岕山的援手,是受那安岕山最正統的血神教的血之悸動的激發。

對這位血神教創始教主同時代的強者,虞淵估摸不透,眼前的安岕山已成為非人存在,令他愈發不敢輕舉妄動。

他在思量著,該通過什麽方法,來完美解決眼前事。

“九幽寒蛟!”

陳清焰一抵達,看了一眼龍窟內,那頭龍身盤起,龍首高昂的寒蛟,禁不住失聲尖叫,“這頭九幽寒蛟,不是應該在九幽寒淵的深處嗎?我聽我師傅試過,九幽寒蛟異常強大,為何會在這裏?”

此言一出,虞淵心神大震,突死死瞪著她。

確切地說說,是瞪著她手中的蛇皮劍鞘!

幾乎在同一時間,握著蛇皮劍鞘的陳清焰,明眸忽綻放出,極其耀眼的光輝,她如虞淵那般,也驚詫至極地瞪著那蛇皮劍鞘!

蛇皮劍鞘,忽然變得異常的冰寒,透出一股九幽的寒意。

那頭埋屍於此的寒蛟,那碧綠色的龍骨,就在這一刻,釋放出刺目的神光,照耀的本顯昏暗的龍窟,亮若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