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贏得尊重

祭魂球順勢飛天。

然,千萬綠色光點,已如深夜的螢火蟲,朝著各個方向逃逸。

那一枚,被李禹掌控的“祭魂球”,不知該追向何處。

眨眼功夫,萬千綠色光點,便消失的幹幹凈凈。

失去馮馨這具血肉軀體的月魔,因“祭魂球”的存在,沒有選擇找尋新的傀儡依附,而是直接逃逸。

那位強大月魔,也沒有預料到,參加隕月禁地的試煉者,竟然會有人天魂如此精煉。

那一股,來歷神秘的古老劍意,在月魔的認知中,便是烙印在試煉者體內,也發揮不出多大的威力。

所以,月魔有恃無恐。

月魔即便被禁錮著,依舊知道銀月帝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辦所謂的試煉活動。

試煉者,都是銀月帝國的年輕人,幾乎不可能出現入微境者。

如李禹那般,能達到破玄境,就已經是極致。

不躋身入微境,是很難得到那古老劍意認可的,勉強得到了,沒有精煉的魂魄,還是很難驅動劍意,溝通不了其中的劍魂。

千萬年的宿敵,月魔比所有人,都知那道劍意的可怕。

正是太可怕,太強大,想要禦動起來,揮出一劍,才愈發不易。

月魔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趟參加禁地的試煉者中,會有虞淵這麽一個異類。

通過“慧極鍛魂術”,借那把白紙扇,苦苦淬煉天魂的他,就成了一個意外。

那道古老劍意,就是嗅到他天魂的精煉,才會機緣恰巧地,融入他體內,烙印在臂膀手骨中,讓他有可能揮劍。

其他人,李禹也罷,嚴祿和詹天象也好,因境界沒有抵達入微境,天地人三魂,都尚未來得及凝煉。

他們,先前能對別的月魔造成影響,都是借助器物。

而非自身的力量。

已有此類器物在身,更加不可能得到那道古老劍意認可,不是那道古老劍意,月魔根本無懼禁地的試煉者。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虞淵的存在,打亂了月魔的計劃。

“逃逸的月魔,還會再次出現。”

李禹很冷靜,示意蘇妍、詹天象和趙雅芙,保護好倒地不起的虞淵,“他只是耗力過度,暫時昏厥了。”

眼見千萬綠光飛走,躲過一劫的那些試煉者,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都處於巨大悲痛中。

在他們身邊,躺著一具具同伴的屍身。

死者,都是和他們同齡的戰友夥伴,被那月魔寄托的馮馨,以從天灑落的月刃,穿透了軀體而亡。

“你怎麽樣?”

李禹扭頭,看了一眼嚴祿。

嚴祿被月魔稱呼為分魂棍的短棍,穿透腰腹,此刻金銀短棍,重新落入他手,他腰腹處的傷口,也塗抹藥膏後,包紮好了。

“我死不了,但短期內,怕是沒有再戰之力。”

嚴祿神色蒼白,眼睛卻滿是堅毅無畏,“沒料到這一趟禁地試煉,會遭遇月魔的莫大考驗。嘿,只要我不死,能活下去,我定能跨入破玄境!”

“李禹,那月魔?”藺竹筠輕聲詢問。

“月魔,被你那未婚夫重創了。”李禹講話時,看向虞淵,說道:“多虧了虞淵,如果沒有他過來,月魔無人能制。”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我也不行。”

此言一出,還幸存的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望向,已經昏過去的虞淵。

這時,他們才明白詹天象、韓慧的高瞻遠矚,敬佩他們的眼光和決心。

誰能想到,能力挽狂瀾,能克制月魔,能帶領眾人活下去的人,居然不是帝國青年一代至強李禹,而是暗月城的虞淵呢?

暗月城,小小的虞家,一個癡傻十七年的少年,怎變得如此不同?

“我知道,多虧了他。”

藺竹筠輕輕垂頭,心情復雜,“沒有他,那位依附馮馨的月魔,能殺光我們所有人。”

李禹或許是無心,也聽過她和虞淵的傳說,所以提起虞淵時,說是她的未婚夫。

可經歷過一連串的事情,她再聽到“未婚夫”三個字,總覺得別人在嘲諷她,嘲諷整個藺家!

如此虞淵,怎麽就配不上藺家,配不上你藺竹筠?

藺家,還有你藺竹筠,拼命鬧騰,逼迫虞家退婚,說虞家的傻少爺,不夠資格。

這樣的虞淵,才蘊靈境而已,在禁地的試煉中,隔空一指,以古老劍意,攪亂天地靈氣,撕碎馮馨血肉,重創月魔。

更早前,朱煥身份的識破,最後的死亡,也是虞淵。

從婁玲體內逃離的月魔,同樣還是被虞淵誅殺。

不談其他,只說這場禁地的試煉,嚴祿、樊離,甚至李禹,誰有虞淵出力多,誰有虞淵的洞察力,能識破朱煥月魔身份?

如此虞淵,真配不上你藺家,你藺竹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