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人造兵器5(第2/2頁)

初春的雨還帶著冰冷的寒氣。

他揚起腦袋,雨珠差點落進眼裏時下意識閉眼,再睜眼時,腳邊路過一只白色的小狗。

對方嘴裏叼著被他啃了一半的香腸正待畏罪潛逃。

小爪子微微一頓,水汪汪的大眼看著秋山奏。

“小偷。”秋山奏哼了聲,蹲下來摸摸它的腦袋。當場被抓獲的犯罪嫌疑狗討好地把腦袋主動在他手心拱了拱。

雨下大了,手下的白毛被浸濕得一縷一縷。

“快去躲雨吧。”秋山奏給它擼了兩下下巴。

黑衣青年起身,他的衣服被淋濕了,黑色浸了水,愈發的陰暗。身邊的人打著傘來來往往,他壓低帽檐,漫無目的地步入雨中。

看到熟悉的環境和那扇幾乎永遠拉著窗簾的窗戶時,秋山奏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安室透的公寓附近。

雨差不多停了,秋山奏在公寓前的台階上坐下,又和某只犯罪嫌疑狗對上視線。

這次該犯狗正臥在一輛車上,不久前還生龍活虎的小狗這會兒忽然多了一身傷,柔柔弱弱地躺在車前蓋。

白色的車蓋被它身上的雨水弄得臟兮兮的。

仔細一看,這車十分眼熟。

秋山奏一敲手心,這不是波本的馬自達嗎?

小白和秋山奏對了一會兒視線,假裝沒看見似的又柔柔弱弱地躺回去。

秋山奏:“?”

你這只狗是怎麽回事?未經允許自己成精嗎?

更離譜的是,這只狗還是一只心機狗。

秋山奏藏在暗處,親眼看著它靠滿身的傷贏得了波本的同情。金發青年原本都狠心把它丟下了,看到小白拖著受傷的身體堅持跟上來,終究還是心軟了,無奈地把它抱起來。

一雙紫灰色眼睛,曾經冷酷狠戾,也能像那一刻般溫柔明亮,仿佛裝滿了柔軟雲彩。

“真是拿你沒辦法。”他低聲喃喃道。

小白小心翼翼地朝他手心拱了拱腦袋。

秋山奏:!

這個動作不是只對我做的嗎!

這還是只海王狗!

被一只狗騙了感情的波本,慘。

秋山奏才沒有羨慕嫉妒。

不就是靠受傷裝可憐嗎?他也會。

而且更專業。

秋山奏當即拿出槍,在自己身上比劃了比劃,對著手臂……等等,雖然裝了消.音器,但是波本的耳朵似乎很靈,被他聽到就太假了。

櫻桃白蘭地絕不是笨蛋。

於是秋山奏去買了把刀,怕割傷手臂效果不好,他直接朝著肚子捅了一刀。

雖然沒法根據痛覺判斷傷勢,不過看出血量……絕對比那只狗更可憐!

#我秋山奏一個金牌售貨員難道能輸給一只狗?

秋山奏在波本的門上輕叩了幾下,手上的血跡不小心沾到了門上,他一頓,假裝若無其事地拿袖子在上面擦了擦。

擦到一半,門開了。

金發青年懷裏抱著被擦得幹幹凈凈的小白狗,臉上交織著訝然和無奈,“你怎麽來這裏了……”

話音頓住,他看到了櫻桃白蘭地腹部的傷。

櫻桃白蘭地穿著黑色的衣服,血跡其實不容易顯現出。但他一只白皙的手按在腹部,已經被湧出的血完全染紅了。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滴滴答答地落地。

“這是怎麽了?”安室透的語氣變得嚴肅,他先讓秋山奏進門坐下,自己將醫藥箱取出。

他記得櫻桃白蘭地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受傷的身體——因為他那奇怪的,完全說不上科學的自我復原能力——所以就算傷勢嚴重也不能去醫院。

不過按對方的話說——“不用在意,明天就好了。”

“不用在意,明天就好了。”對方果然這麽說著,語氣隱隱有些雀躍。

這有什麽可開心的?

“還是要上點藥。”安室透把小白狗放到一邊——櫻桃白蘭地得意地向它哼了聲,安室透沒有聽到。

他把櫻桃白蘭地的黑色連帽衫脫下,對方身上滿是橫亙的傷疤。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依然叫人覺得觸目驚心。

既然櫻桃白蘭地的身體有復原能力,這些可怖的傷疤又是怎麽形成的呢?

安室透思索著,用雙氧水將秋山奏腹部的血汙沖開,舊傷疤上疊加著一處明顯新增的刀傷,血肉翻卷,可見下手的人非常狠辣,沒有半點猶豫。

只是這個刀勢走向……

安室透擡了擡眼,目光銳利。

還在用眼神跟小白耀武揚威的秋山奏動作僵住,“怎、怎麽了?”

波本扯了扯嘴角,手指撫過他傷口的邊緣,沒有痛覺,但能帶來微弱癢意。他口氣溫和,“你能告訴我,為什麽這個傷口看上去那麽像你自己弄出來的嗎?”

秋山奏裝傻,“啊,今晚月亮好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