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說救我(第2/2頁)

竟是眨眼間廢了他一臂一腿。

其他人都愣住了。

女人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旋身一跳,接連幾個飛踢,剩下幾人也軟趴趴地倒在地上。

五秒。

如果不是備用體沒有本體好用,應該可以在三秒內解決的。

秋山奏蓋好差點掉下去的兜帽,拉起西裝男人的手臂往外走。

沒有人阻攔他們。

圍觀了這場鬧劇的賭場負責人向手下交代道:“把那幾個人扔出去。”他冷笑一聲,“以為自己是什麽人物,還當敢孤身一人來賭場的女人是什麽小白兔嗎?”

外面的雨下大了,燈光下細細密密地落著。

秋山奏在賭場門口的傘筒裏順走一把傘。

他把傘撐開了,隔絕開雨幕後遞給諸伏高明。

他並不認識諸伏高明,只是在剛剛那種情況下,只有這個看上去弱質纖纖,他一拳能打死三個的男人幫了他。

對於他者的善心,秋山奏總是願意予以回報。

“這種地方很危險,你別再來了。”黑衣女人聲音清冷,寬大的鬥篷帽下只看到嘴唇在動。

交代完了,他準備去追人,腦袋已經退到傘外了,又縮回來。

諸伏高明看著她把帽子往上擼了擼,露出那雙很漂亮的黑眼睛。她似乎不怎麽愛做表情,但諸伏高明仍從那張冰冷的臉上判斷出一種糾結的情緒。

“還有什麽問題嗎?”他溫和地詢問,示意對方可以有話直說。

倒也沒什麽別的事,秋山奏就是擔心這麽講會有多管閑事的嫌疑,但他又不忍心看著大好青年誤入歧途。

他盡量委婉地說:“賭博不是什麽好愛好。”

然後扭頭奔向雨中。

女人的鬥篷在雨中上下翻飛,像一只黑蝴蝶似的快速消失了。

被教訓了一通的諸伏高明失笑,“果然天下之事,但只其一,不知其二者多矣。”

秋山奏踩著窗框和水管翻到樓頂。重重雨幕之下,城市暗無天日。好在他視力絕佳,鼴鼠又跑得不遠,很快被他鎖定了方向。

他在房頂上快速奔跑,在一條小巷子裏追上了鼴鼠。

朦朦朧朧的雨幕下,黑衣女人披著鬥篷半蹲在屋檐上。察覺到有人在追他的鼴鼠擡頭,看見她歪了下腦袋,神情隱在暗處看不分明,“你可真能跑啊。”

“你、你到底是誰?我們無冤無仇……我、我可以給你錢……”

秋山奏笑了下,“錢?你還有錢嗎?前兩天賣炸.彈賺的錢不是花的差不多了嗎?”

“你怎麽知道這些?”

“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想的還要多,”秋山奏從房頂像只貓似的輕盈躍下,“你賣炸.彈給那個人,讓他借此來威脅警察調查當年他女兒的遇害案。不過,我想你一定沒告訴他,當年那場爆.炸案中的炸.彈也是你的手筆吧?”

黑衣女人挑起一側眉梢,好似是笑了下,然而笑容中卻沒有溫度。

鼴鼠扭頭要跑,剛剛轉身就感覺到什麽東西打到了他的膝蓋,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張大了嘴,然而一雙手掐住了喉嚨,讓他叫不出聲。

“小聲些,”秋山奏輕聲說,他示意鼴鼠看一眼身旁的窗戶,“裏面的媽媽剛剛把孩子哄睡了,要是吵醒她,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鼴鼠趕忙忍下嗚咽。

腿已經沒了知覺。

細細的雨絲浸濕了衣衫,他又聽到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

“我畢竟不是什麽惡魔,你可以逃哦。能逃走的話,我就不殺你。”

求生的欲望讓鼴鼠撐著泥濘直起半個身子往前爬。

“他並不是什麽有錢人,賺的每一分錢都是做苦工得來的。他拿出這些錢,想為早逝的女兒討個公道,卻怎麽也不會想到是把這些錢送給了真正害死女兒的惡魔,供他賭博取樂。”

每說一句話,他就會踹鼴鼠一腳。

這些事都是他讓“影子”查到的。

兩人仿佛貓和老鼠。他其實可以讓鼴鼠死得痛快些,但他不想這麽做。

既然是鼠,總要有一些鼠的樣子。

“我快要……追上你了哦。”

身後踩在雨水中的腳步聲慢條斯理。

鼴鼠滾得滿身滿臉都是泥濘,恐懼支撐著他往前爬。

惡魔!那是惡魔,絕不能落到她手上!

他爬出巷口,蒙蒙細雨下,他看到巷口外的那條街上站著幾個撐傘的西裝男人,似乎在找什麽人。

他顧不上許多,啞聲叫道:“救……救我!”

傘檐擡高,其中一個金發青年朝他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