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波本感覺自己遇到了麻煩

降谷零再次遇到秋山奏已經是差不多一個月之後的事了。他為了調查毛利小五郎拜其為師,並在毛利偵探事務所下的波洛咖啡館做了店員。這天,毛利小五郎接到一位富豪的邀請,到他的別墅為他破解一個暗號。

身為弟子的降谷零——或許該叫他安室透——自然也跟著去了。同行的還有毛利小五郎的女兒毛利蘭,以及借住在毛利家的小男孩兒江戶川柯南。

一行人到了之後被告知富豪正在書房待著,管家通知說客人來了也不應。眾人覺得奇怪,安室透便發揮一技之長,幫忙把鎖撬開,卻發現富豪滿身是血地倒在書房地上,身旁散落著花瓶碎片,已然死去多時。

秋山奏就是這時候出現的。說是出現也不大恰當,他是被眾人發現的。

富豪的屍體旁放著一個長沙發,沙發後面倒下了一排書櫃,書櫃、沙發和地板之間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秋山奏被發現的時候正在三角形裏睡得香甜,半邊身子被書櫃壓著也沒能壓破他的白日大夢。

把人搖醒後,青年迷茫地擡起手臂,雪白的手指揉了揉眼睛,“怎……怎麽了?該吃晚飯了嗎?”

他放下手,看到身旁的屍體,又擡頭看了看站成一圈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的圍觀群眾,恍然大悟,“哦,是要我來埋屍是嗎?沒關系,雖然不是我熟悉的業務範疇,不過我絕對會努力的!”

“你就是犯人吧!”毛利小五郎迅速展開了他的推理秀,一只手指著秋山奏的鼻子,換來後者茫然的歪頭和眨眼。

“那個……你、你的手臂……”善良的毛利蘭撇開了青年是不是兇手的問題,驚恐地提醒他注意自己那正以不正常角度扭曲的手腕——恐怕是被書櫃砸得。

“啊呀,不用在意,明天就好了。”秋山奏用另一只手輕飄飄地把手腕扭回去,對毛利蘭柔和地笑了下,臉頰上的小雀斑顯得格外可愛,“不過謝謝你的提醒。你真好,我喜歡你。”

毛利蘭的臉唰地紅了。

“你小子胡亂說什麽呢!”毛利小五郎瞬間怒發沖冠,小男孩兒江戶川柯南也張牙舞爪怒目而視目眥盡裂。

這混蛋家夥怎麽敢——!

秋山奏則看向從剛才起就一副想偽裝自己不存在樣子的安室透,用溫柔而歡快的嗓音叫道:“這不是安室先生嗎?在這裏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嗯?你們之前認識嗎?”毛利小五郎狐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螞蚱似的跳了跳。

在秋山奏出聲之前,安室透立馬解釋道:“之前秋山先生委托我幫他找一樣丟失的東西,算是認識吧。”

就算是跟偵探有交情,也不能擺脫秋山奏殺人的嫌隙。誰讓他就出現在殺人現場。

“不可能有正常人會在血腥味這麽重的現場還睡得著,就算睡著了也不可能被書櫃砸到也醒不來,這肯定是他的偽裝!”毛利小五郎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事實是他和死者產生了沖突,沖動之下失手用花瓶殺害了死者,這時候他聽到了走廊的腳步聲,來不及逃跑,所以想出了這個漏洞百出的偽裝!”

富豪死後,他那幹打雷不下雨,失聲痛哭也演得不咋地的小嬌妻立馬附和道:“絕對是這樣,毛利先生真厲害!這麽快就推理出了真相……我那可憐的旦那桑啊!”

秋山奏打了個慢悠悠的哈欠。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安室透問他。

管家解釋道:“秋山君是我們新招的仆人,專門負責打掃庭院的。”

“仆人?”安室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上下打量著秋山奏。

秋山奏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一件黑色連帽衫,從腦袋上把衣服套進去,擡起手臂的時候,白襯衫下擺拉高,露出他雪白膚色的腹部,隱約能看見結實的腹肌。

他的聲音悶悶地從連帽衫裏傳出。

“嗯,我來體驗生活哦。”

連帽衫穿好了,聲音和笑容都變得清晰。

“為了更好地扮演人生。”

他做出拿著掃帚哼哧哼哧打掃,還要時不時擡起一只手擦汗的的模樣。

“那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睡覺?”安室透無視了他古裏古怪的話和奇奇怪怪的動作,繼續問。

“當然是因為這裏的地毯最軟和啦!”秋山奏乖乖地回答道,他湊到安室透耳邊鬼鬼祟祟地壓低聲音,還用一只雪白的手擋住口型,“這裏的地毯是老爺先生專門從波斯買來的,躺上去像雲朵一樣舒服,我經常來這裏睡覺的。”

“事情已經非常明顯,犯人也抓到了,等警察一到,把犯人帶走就結束了。”毛利小五郎抓起死者遺孀的手,“美麗的夫人,請您務必節哀。”

年輕的管家也擦了把眼淚:“真沒想到,秋山君竟然會做這樣的事,老爺明明對他那麽好。”

“才不是呢。”秋山奏委屈地撇撇嘴,“我殺人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