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食髓知味

顧清渠被蹭得酥麻,開口就罵:“混賬玩意兒。”

周朔全當是誇獎,樂不思蜀地收下了:“是啊,我是。”

顧清渠被周朔抱在懷裏,滾燙的,他們像滾在刀尖上的囚徒,哪怕一刀皮開肉綻,也無法抗拒欲望帶來的吸引。

食髓知味。

周朔攢著力氣不敢過於瘋狂,只能慢慢地摩,摩到顧清渠後頸泛起一層紅,便抑制不住炙熱的呼吸。

顧清渠又被逼出眼淚了,眼淚順著眼角滑到耳垂,滴答一聲落在周朔的上唇,他伸出舌尖舔舐,甘之若飴。

“哥哥,沒關系的,爺爺睡了,他聽不見。”

“你……什麽毛病!”

顧清渠被這個稱呼撩得魂不守舍,他開口就哼,只能緊緊咬著唇。

周朔卻喜歡極了,越發蠻不講理。

直到結束,這場情愛並不激烈,倒像是溫存,也像極了他們的關系。

周朔躺著緩神,迷迷糊糊的要睡著了,顧清渠沒有動,他一直保持側躺的姿勢,輕輕叫了周朔一聲,聲音嘶啞。

周朔拖著長音說嗯,他太困了。

“你回去,別睡在這裏。”顧清渠說。

周朔睜開眼睛,他久不應答,在黑夜裏體現不出任何情緒,

顧清渠微微蹙眉,“周朔?”

“好,我回去,”周朔輕嘆,又自嘲似的笑了笑,“真跟偷情似的。”

顧清渠有心情跟他開玩笑,“這不是你想追求的刺激嗎?”

“是啊,刺激,”周朔起身離開,走到陽台,不輕不重地說:“刺激得讓我覺得你要跑了。”

顧清渠想說他不會跑,雖然現階段的狀態確實有點脫離現實的掌控,但不至於太糟糕。

兩心之外無人知,挺好的,顧清渠想。

瞞著吧,還有挽回的余地,把周朔穩住,也把周國盛穩住了。

顧清渠心累,話沒說出口就睡著了。

周朔的心態很能穩住,只要顧清渠不再若即若離的來一套連招,他就不會作妖。囂張跋扈的帥逼背上書包,突然有了一股青春洋溢的美味。

就像盛宴桌上的名貴菜,顧清渠偶爾吃一口,能惦記好久。

當下的日子除了周老二隔三差五找存在感以外,任何人都能覺得滿意。

當春暖花開之時,周朔還未好好享受花花世界的暖意,就要面臨一場考試,時間掐指一算,不剩一個星期了。

周安言百忙之中特意抽空回來一趟,他不知從哪兒打聽了,說是校長準備好了一套考卷,題目不簡單,跟最初約定好的‘隨便考考’背道而馳。周安言不齒這種背信棄義的做法,大罵校長頭發少心眼多,他讓周朔不要掉以輕心,最起碼這一個星期,刷題比吃飯重要。

周朔倒不是緊張,也不擔心,他就是被周安言的耳提面命弄得不勝其煩。

“我大伯怎麽變這樣了?不像他啊。”周朔問。

顧清渠回答:“不爭饅頭爭口氣,大哥跟校長的過節挺深啊。”

周朔挑眉,“能不能替他出氣是不是就看我了?”

“是。”

顧清渠剛洗完澡,身上還泛著氤氳的水汽,周朔壞心眼起了,他靠近顧清渠,動了動鼻子,“那我有什麽好處嗎?”

“想要好處?”顧清渠躲開了,“找你大伯要去。”

“他能給我什麽?”周朔撐著下頷,無精打采,“反正倒黴的只有我。”

顧清渠不置可否。

周朔這段時間確實用功,而且進步突飛猛進,連姜雲華也忍不住誇,他要是沒輟學,考個好大學綽綽有余,不至於浪費這麽多時間。

周朔聽見了,左耳朵進他耳朵出,根本不往心裏去。周朔嘴裏的倒黴,矛頭對準的是顧清渠,這段時間顧清渠不讓他碰了,這才難受,抓心撓肝地難受

顧清渠聽出他的意思了,不搭理。

愛咋咋地。

“你爸晚上還回來嗎?”顧清渠打岔。

周朔撇嘴翻了個白眼,“我哪兒知道。”

顧清渠的筆掉地上了,他彎腰撿,領口往下露出一截,被周朔看全了。

周朔喉結一滾,登時口幹舌燥:“他回來也很晚了,清渠,你找他有事兒?想跟他吃夜宵嗎?”

顧清渠沒找到筆,他擡起眼看周朔,十分一言難盡:“我有病啊。”

周朔咧嘴一笑:“你沒有,我有。”

周老二最近常住在家,他不知從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說這一帶要拆遷,能賠好大一筆錢。周老二怕錢落不到自己的口袋,急急忙忙回家‘孝敬’親爹。

不過常住也僅限於晚上睡覺白天走,顧清渠不常和周老二打照面,礙不著什麽事。單位的公寓他很久沒回去了,怕周國盛再問起來,也想讓周朔安安心心地做最後的沖刺。

顧清渠把所有人都考慮全了,偶爾會忘了自己。

周朔今晚不消停,刷題時心不在焉,光盯著顧清渠看了,沒有任何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