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越南山忍著怒火將二人分開,他拉過楚瑾,臉色陰沉道:“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是什麽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對蘭珠動手。”

“大哥。”齊悅剛想開口就被越南山打斷,他眉頭緊皺看著齊悅,最後還是沒想和齊悅吵架,只是道:“行了,是不是你做的我都知道,你也不必再說什麽。”

“走,我給你擦點藥。”越南山語氣放緩拉著楚瑾離開,齊悅目光深深盯著楚瑾的背影良久,終是一言不發轉身。

“不是他。”回房路上楚瑾突然出聲,他有些欲言又止,只是眼框微紅,似乎受了什麽委屈。

越南山一愣,繼而眼底湧動暴虐的暗色:“你敢為保他說謊?”

那夜趙琦與齊悅皆言在自身房中,但趙琦被人叫來時還在與他那嬌兒翻雲覆雨,只剩下齊悅一面之詞。

他不想懷疑齊悅,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不信。

楚瑾垂下眼,輕聲道:“既是不信我,我不說就是了。”

“說清楚。”楚瑾有意包庇的行為讓越南山心裏生出一點對齊悅的不滿,自己還未曾到手的人竟偏向外人起來,哪哪都不太痛快。

越南山下手向來沒個輕重,惱了握著楚瑾手腕的手一用力,一下又是青紫一片,楚瑾心裏一直罵罵咧咧,面上只蹙眉默默想抽回手。

這動作激起越南山的不滿,他攥緊楚瑾沉下眉,像黑雲浮面要臨風雨的怒:“你最好別想著忤逆我,隨處問個人你可知道,我向來脾氣不好。”

“我喜著你願意捧你些日子,可你要是個不知趣的,我就強要了你再一腳踹開,左右一個別人剩下的破鞋,指著在我面前裝清高。”

越說著這些日子攢積的不滿越甚,越南山幾乎要說動自己別再學什麽良人要真心,他本就是一個土匪,天性涼薄得很,殺人無數,更視人命如草芥,難得遇著個寶貝想軟下心腸。

不想暖不了的石頭心裏頭掛記著的是要殺她的,這般不知好歹,叫他往日溫情都當做笑話踐踏。

“你說著,不肯委身與我,”越南山見楚瑾木頭似不做聲,火氣更甚,開口刺道,“是為守節還是擡高身價?”

這話他自己也知傷人,只是出口後再收不回,心下登時後悔,楚瑾只忍著泛紅的眼低聲道:“素聽說了二當家與您衷心,那日您以為著那人只想輕薄侮辱我,想來您也是不信是二當家的。”

此事確為疑點,若說為著美色越南山還是清楚齊悅品行如何,加之他本就不願信是齊悅所為,聽楚瑾話裏有話便問道:“那人那夜不是為了你而來?”

“我自有這一張臉可入眼,只是那日我走上閣樓聞著人聲害怕得縮在墻角,那人應是不知我在此處的,”楚瑾低眉道,“月色也暗,不過我倒是看著那人走走停停,四處翻找什麽一樣,手裏拿著什麽紙狀的東西……”

知道楚瑾在何處的應是只有越南山和幾個看守柴房的人,那幾人都是啞兒想必不會多口舌,齊悅也是撞著越南山才知道楚瑾在何處。

聽著楚瑾的話,越南山想到那閣樓之上是些陳舊的書信,他忽而狐疑再次確認問道:“那人並不是來找你的?”

“瞧著,不像是知道我在那,”楚瑾手指輕撫過自己被抓紅的腕子緩緩道,“是我以為進了賊,想逃時發出聲響才叫他發現,繼而扯我衣衫之事,我原以為是要輕薄,現下想明白,應是要滅口。”

“你未看清那人?”越南山仔細看著楚瑾的神情,見人只無奈點頭,目光頻頻看向被抓紅的手這才放開他,“非是齊悅,你這麽信他?”

“看齊當家,全然沒那賊氣。”楚瑾只道如此,正著了越南山心意,他自也不想懷疑與他出生入死多年的齊悅,眼下若非齊悅,便只有趙琦。

他去探過閣樓,其中腳步淩亂卻留下幾個印子,可趙琦這狗頭軍師的塊頭也不小,與齊悅腳長相似,故而越南山並未完全對他不懷疑,只是看著今日齊悅的舉動知曉其對楚瑾不滿,這才確定下來。

剛才齊悅有話要說,莫不是說自己冤枉了他?越南山越想越有道理,只是關於趙琦的事他心下暗忖,趙琦上山不過一年半,若非是與各路官員能巧言令色談判,越南山也不會將他地位拔高到與幾位當家相同。

若是趙琦找人替了自己的影兒,那嘍啰匯報時只說燈罩光印在花墻,有兩個影子交疊,只聽著那艷奴嬌聲叫喚,聽不到趙琦半點聲音。

要是有心騙他,也未可知,更何況趙琦那夜姍姍來遲,更有時間嫌疑。

不過若是趙琦,去他舊樓裏幹什麽,越南山想到之前寨中混入的朝廷細作心下一緊。

軍師這一職不必沾血的,故而趙琦未曾殺過人,若朝廷來人降了他們,這趙琦也能將自己摘得幹凈,那張嘴巧舌如簧,便是死的也能說成活的,越南山暗中將趙琦記下,要找些人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