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冷清了一天的微信群又彈出幾條消息:

季嵐:[@孫安絮,真的沒問題了嗎?報告我看不懂,意思是不會再復發了吧?]

孫安絮:[一分鐘都不讓人休息啊,剛給病人檢查完,我像你這麽閑?]

季嵐:[你現在對我的態度決定著將來你在養老院有沒有床伴,要是惹我不高興,將來就給你準備一個豪華大套房,讓你一個人住,寂寞死你。]

孫安絮:[放心,在那之前我先給你挑一個冤魂眾多的墓地,死了埋進去熱鬧不死你。]

季嵐:[……]

年郁:[有沒有找人分析過,現在這種情況要外力幹預嗎?@孫安絮]

孫安絮:[一切非自然方式治愈的心理疾病都是疾病的延續,上次那種方法太冒險了,她潛意識在忽略過去,說明已經有所察覺,我跟老師商量了一下,都覺得最好盡快給她一些線索,讓她自己回憶起來,不然她後期精神壓力會很大。]

年郁:[懂了,謝謝。]

季嵐:[狐狸精@年郁,你怎麽知道她一定會猜出來我帶她去醫院的真實目的?]

年郁:[你跟她之間在智識上的差距太過明顯,就不要再嘗試理解了。]

季嵐:[我紮死你jpg]

季嵐:[虧我還把我爸的手稿給你看,忘恩負義的狐狸精。]

孫安絮:[我在維也納見到慶沅了,你們猜她在幹什麽?]

季嵐:[不賣關子會怎樣?不說那個賤人會怎麽樣?]

孫安絮:[我記得她考的是多倫多大學的a,可你們敢信我在那邊的精神分析科見到她了,她好像在醫院跟了好幾個精神科項目,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反正你們小心點吧。]

季嵐:[靠,她為什麽不好好待在加拿大等死???]

孫安絮:[不曉得。今晚值班,忙去了。]

季嵐又發了好幾條消息,群裏沒人回,她就不發了。

年郁又翻了一遍聊天記錄,神色凝澀,坐在空闊的客廳,安靜無聲。

半小時後,她給年沁打電話。

年家難得把一家人聚在一起,她剛想給年郁打電話喊她,沒想到她就打電話過來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期待:“姐,爸也在家,你要不要過來,我們一起幫年雋過個生日。”

年郁默了一會兒,聽見那邊乒乒乓乓的鍋碗碰撞聲,夾雜著父慈子孝的談話聲,她的語氣平直:“上次查慶沅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異常?”

年沁頓了頓,道:“沒有吧,她就在國內入股了幾家頭部的新媒體公司,養了幾個新媒體號。”

如果單是這樣,她為什麽要去維也納跟精神科的項目。年郁想了想,“辛苦你再幫我查一下她,重點查一查她的行程,如果她有回來的想法,第一時間告訴我。”

年沁也意識到什麽,立刻應下。

正要掛電話時,年沁的電話被搶過去,一個渾厚的中年紳士出聲:“年郁,聽說你很少回家?”

年郁握著手機的手緩緩收緊,低聲說:“工作比較忙,有空就回去。”

年斯閭很是嚴肅的勸道:“你媽媽身體不好,經常過來照顧她也是盡孝心,我們家裏不缺那些錢,工作能減少就減少,身體最重要。”

年郁淡淡應了聲,掛斷電話。

天氣回暖,月色罩頂。

年沁發消息來的時候她剛洗完澡,打算看劇本。

但當她看完消息後,心瞬間沉入谷底。

——上次查過慶沅的公司以後我就派人盯著,除了收購股份借殼上市之外,她沒什麽大動作。不過她又截了姬菀公司的外包工作,把芮立給慶虞做的官旗單推搶過來了,而且正在買慶慶之前參演過的影視劇版權,應該是要做一個大項目。芮立剛官宣代言不久,跟姬菀的合作應該是這兩天才談的,她這麽快就截了,很大可能是在姬菀那邊安插了眼線。姬菀大概也猜到了,辭了一個嫌疑比較大的團隊,那個團隊是她早期帶出來的,辭掉以後公司元氣大傷,得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慶沅下手有點狠。

——還有,她在多倫多輔修過心理學的課,成績很好,三月初開始就飛維也納,參加了精神分析學的實踐活動,七月份結束。姐,她很快就要回來了。

年郁重重皺眉。

去冰箱拿了瓶水,看到貼在側面的那張照片,將它取下來,翻面。

上面一行雋秀工整的字。她臉上的陰霾慢慢散去,受到了撫慰般,目光清明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消息:

[王老師,能請您幫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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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創都喝的一塌糊塗,幾個單集編劇圍在一桌講段子,慶虞同時聽了幾段冷笑話,笑不出來,尷尬的抹臉。本來王已商跟她一塊兒當觀眾,可他收到一條微信消息後就出去打電話了,足足十分鐘才回來。

看他臉色凝重,慶虞道:“王老師,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