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頁)

自娛自樂了小半個時辰,寶寶終於把積蓄的力氣都用光了,也就變得安靜下來,很快就便睡著了。

言歡小心翼翼將他抱了起來,想要跟他貼貼,親近一下自己的孩子,但這顆蛋實在太小了,只好在自己臉頰上貼了貼,輕聲說道:“寶寶做個好夢。”

宴塵筠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半分,臉上的神情,也越發溫柔。

雲尊和行知是在傍晚的時候回來的,兩個人身上都掛了彩,法衣也爛了一大截,往日的風度翩翩、風流倜儻,此刻也都變成了狼狽。

只不過,兩人誰也沒有在意,第一時間便趕過來,與言歡兩人匯合,相互交換一下所得到的情報信息。

“原時澤身上確實有不少保命的法器,但也不僅如此,”雲尊看向宴塵筠,將自己跟原時澤這一天的對戰,都跟他說了一遍,感受奇異的點,更是特意多說了幾句,“如果只是那幾樣法器,我跟行知兩個人,沒道理幹不過他。”

“但是,每次殺招一出,我們兩人,必然受傷。”

宴塵筠點了點頭,毫不意外:“於我,亦是如此,可能,還不止如此。”

風止沉默片刻,又長嘆了一口氣。

言歡拿出來丹藥和法衣,分別遞給兩人:“師尊和大師先去收拾一下吧。”

風止起身,又道:“有件事我還得問問你。”

宴塵筠點頭:“好。”

行知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神色有幾分恍然,像是世界觀重塑還沒有完成,整個人恍惚的很。

言歡坐在一邊,靜待著兩人恢復傷勢。

這只是個開始,他們跟原時澤正式宣戰了。但,他們的戰友依然很少,就算把這一切都公布出去,也很難讓人相信。更何況,宴塵筠的身份,依舊是來歷不明,也難以向人解釋。

雲尊,也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雲尊了。

這一次,師尊離開浮雲宗,大概就沒打算回去。他是為了尋求一個真相,不想讓自己曾經的人生,全都被否認,但未嘗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言歡不想讓師尊出任何意外。

坐在那裏,言歡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一下,雙手握成拳頭,認真思考著每一個可能的後路。

宴塵筠也坐到了她身邊,輕聲說道:“天無絕人之路,別擔心。”

言歡回過神來,對著他笑:“我想過了,雖然我們難以揭發原時澤的惡行,但是一樣的道理,他也沒有證據把我們打成惡人。現在大家都一樣走到了明處,各憑本事的話,我們還有天佛門做後盾。”

兩個人在商議對策的時候,雲尊和行知也各有所思。

行知受傷頗重,要不是宴塵筠事先提醒過,對原時澤下手要掂量一下,自己能否承受相同招式的反噬,他可能,就真的死了。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行知更加覺得,此人深不可測——他指的不是修為,而是這個人的心機和心性,太可怕了!他壓根兒沒有一點修道之人的仁慈和寬厚,反而無比利己,自私到了骨子裏。

而且,他所圖甚大。

行知腦子裏反復閃現一句話:此時不除,必成大患。

原時澤不死,遲早會給龍騰大陸帶來滅頂之災。

與雲尊和浮雲宗不同,天佛門從一開始,就知曉神的存在,也知曉,正是因為神的存在,龍騰大陸才能保持眼下的安寧平和。

修仙從來都是逆天而行,他們要對抗的,不僅僅是歷劫時候的天雷,還有更多未知的威脅,稍微不慎,隕落的就可能是一個大宗門,而不是一個修士,但那些,神為他們擋下了。

這些事,天佛門弟子,比任何人都更清晰地知曉。

但是現在,原時澤要弑神。

風止也在盯著自己的傷口發呆。血流已經止住了,他卻無心治療外傷,只任由丹藥的功效在他體內回轉,將經脈之中亂竄的靈力穩住。

失卻的記憶還沒有找回來,他卻已經感受到了什麽。一股無名的憤怒湧上心頭,對於篡改了他記憶的原時澤,更是怒不可遏,他一定要殺了原時澤!

所以,迫不及待地,風止想要讓宴塵筠,將曾經那些真切的人生,人為輸送回到他的大腦裏面。

他仍是沒能搞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竟然讓自己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但是毫無疑問,自始至終,他的選擇,都與原時澤相反。

既然如此,那便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活到如今這個歲數,他要追求的,從來不是隨大流的正義,也不是被誰認同,而是,堅守自己的大道。

想到此,風止突然就靜下心來,開始運轉小周天,快速修復傷勢。

行知已經換好法衣,先走了出來:“兩位施主。”

言歡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大師請坐。”

行知微微頷首,坐了下來,剛要開口,紅紅就從外面跑了進來,先是抓住了言歡的裙擺,然後跳到了她的膝蓋上,又一躍上了石桌,熟練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