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在發燒,把藥吃了”

回去的路上,饒思遠直接把司洛寧送回了家裏,之後又帶著祁文朝一腳油門開到了寵物醫院。

Whisky的狀態比之前精神不少,醫生說它已經沒有嘔吐的症狀,但介於脾胃還有些虛弱,所以益生菌還得繼續吃上。

從狗籠放出來的一瞬間,Whisky風一般直接奔進饒思遠懷裏。饒思遠攤開手掌,Whisky自然而然地就將爪子放了上去。一人一狗配合得十分默契,交換著主人與寵物之間特殊的暗號。

祁文朝看著這一幕,不免心中有些失落。Whisky是他撿回來的狗狗,曾幾何時,家中的門只要一打開,Whisky奔向的人一定是自己。

時過境遷,人已改變,狗也沒了記憶。

兩人從寵物醫院出來,祁文朝因為腦子裏突如其來的某些想法而變得猶豫。思索良久終於忍不住主動開口問道:“可不可以把Whisky還給我?”

饒思遠聽到他這麽問,原本撫摸著Whisky的手微微一頓。須臾之後,慢條斯理地回道:“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我的狗。”

祁文朝深吸一口氣,心中頓感不悅:“就算是離婚還有牽扯個財產分配問題呢,你不能因為分手了就完全把它歸屬於你一個人吧? ”

面對祁文朝的質問,饒思遠似是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胸有成竹地說道:“把它給你我沒有意見,但前提條件是它也得願意跟你走。 ”

祁文朝心頭一震,瞬間說不出話。狗是通人性的,饒思遠陪了它四年,而自己長久的缺席注定Whisky不可能選擇自己。看來這狗是無論如何都要不回去了。

猜中祁文朝心事,饒思遠勾勾唇角淡定提議:“ 我有一個辦法,你想帶它走可以,每天下班遛狗和喂食的工作就交給你,你們熟悉一段時間,或許會容易一點。”

“而且…”饒思遠頓了頓,“我工作忙,通常回來很晚。你放心,我們大概率碰不到。”

雖然饒思遠為了讓自己打消顧慮,已經明確說明兩人不會見面。但祁文朝心裏仍舊拿不定主意。

進入那所房子就意味著要面對過往,回憶起兩人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

這對於現在已經決心開始新生活的自己而言,只會有害無益。

“算了吧。”祁文朝拒絕,“我工作也忙,應該照顧不好它,就留在你那吧。”

誰知饒思遠並是不很買他的賬,輕哼一聲直截了當說道:“看出來了,你確實沒照顧好它。”

“你什麽意思?”祁文朝頓覺不爽,聲調也不禁高了幾分。

“它跟我在一起四年,從來沒有過生病。為什麽你一出現,Whisky就直接進了醫院?”饒思遠雙臂環在胸前,懶洋洋地靠在車門上。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麽?”祁文朝沒好氣問道。

“我只想告訴你。”饒思遠頓了頓,“你需要對它負責。”

祁文朝瞪直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你這是訛上我了?”

“祁文朝。”饒思遠喚他,“請斟酌一下你的用詞。”

不待他分辯,只聽對方繼續說道:“客觀來說,Whisky確實是在你看護期間出的問題。當然,你也可以不對它負責。只是你口口聲聲說想它,讓我把它還給你,現在他真正需要你的時候你卻要撇清責任。”

饒思遠輕笑一聲:“我看你對它也沒有多少感情。”

饒思遠一通長篇大論聽上去有理有據邏輯通順,祁文朝一時語塞不知給如何反駁。

怔忪間又低頭看到Whisky閃著水靈靈的眸子望著他們,一時心中不忍,終是閉眼咬牙答應了下來:“好,就按你說的辦。但我提前聲明,周末你在家的時候你來照顧它,我是不會去的。”

而此時,饒思遠早已背過身去開車門。聽到祁文朝妥協後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輕描淡寫吐出兩個字:“可以。”

事情商定,祁文朝牽了Whisky直接伸手去開車後門。

而饒思遠卻在臨上車時突然停下動作,看著他擡眉發問:“我是司機?”

祁文朝瞬時僵在原地上不去也下不來。

去的時候是三個人,為免祁文朝尷尬司洛寧直接主動坐到了前排。而現在只剩了他們兩個人,誰知饒思遠卻在意起這件事來。

然而在祁文朝看來,都是男人,誰會整天閑得去糾結這種無關痛癢雞毛蒜皮的小事。

故而帶著些許嘲笑意味輕哼了一聲:“饒總,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現在還真變得挺矯情。”

饒思遠聽到他說這話也不惱,反而一臉淡定理所當然地反問了一句:“嗯,甲方不都是這樣?”

將祁文朝送回家中,饒思遠帶著Whisky開車離開。

經歷了接近十幾個小時的短途旅行,祁文朝感覺自己仿佛遭受了一場酷刑,身體已然被掏空。

說實在的,剛確定關系時跟饒思遠在度假山莊那瘋狂的兩天一夜,都沒有像現在這般腰酸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