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能陪你去澳洲了

饒思遠二話沒說當即就跪到了蘇靜面前,饒華盛深深嘆了口氣,也坐在了妻子身邊。

“小遠,你長這麽大,一直以來都是爸爸媽媽的驕傲。”蘇靜說著說著有些哽咽,“你跟媽媽說實話,你和他……”

蘇靜一時不知道這話該怎麽問。

自己一個長輩,問兒子有沒有和另一個男人睡過感覺有些難以啟齒,問他們能不能不要再聯系了,好像又感覺有點多此一舉。

她停下來想了想,換了種說法:“爸媽也有年輕的時候,一時沖動之下做錯了事,之後只要能悔改,沒有人會一直揪著你這點錯處不放的。小遠,媽媽知道你是好孩子,懂得懸崖勒馬及時刹車的道理。媽媽心裏是非常相信你的,你從小到大這麽優秀,怎麽可能去喜歡一個男人。”

饒思遠聽出了自己母親前後語意的邏輯混亂,準確來說,他優不優秀跟他喜不喜歡男人,本質上並沒有什麽必然聯系。

他能理解蘇靜此時復雜的心情,但是不會因此而做出任何妥協。

“我不是喜歡男人。”饒思遠糾正,“我是就喜歡祁文朝這個人,不論他是男是女。”

他說這話的語氣平靜卻異常堅定,仿佛就像在闡述一個永遠也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一下子又將蘇靜心中燃起的一點點希望再次撲滅。

“你這是魔怔了!”蘇靜整個身子前傾,邊說邊用手拍著自己的大腿。

說完又蹲了下來,視線與饒思遠齊平,雙手扶住饒思遠的肩膀告訴他:“祁文朝剛才不是說是他主動的嗎?你這是一時被他影響,神智不清了。乖,你聽媽媽說,你和他分開。你冷靜上一段時間你就會發現你們兩個根本就不合適,兩個男人在一起沒有辦法成家的呀!”

蘇靜越說越急,到最後竟然哭了起來。

饒華盛見妻子情緒激動,連忙去扶她。又怕她哮喘發作,趕快從兜裏摸出了藥備著。

“小遠。”

饒華盛喚他,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現在離蘇靜遠一點,別再刺激蘇靜。

饒思遠看母親這個樣子,怎麽放心自己躲起來,只能繼續跪著。得不到母親的諒解,他可以一直這樣跪著。

“你這是在逼我,你這是要咱們家斷子絕孫,你這是要我死啊!”

蘇靜邊哭邊捶打自己的胸口,饒思遠也一直咬著牙,眼眶中強忍著淚水。

但即使是如此,他依然沒有做出任何退讓,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我不能和他分開。”

最終,饒華盛扶著蘇靜回了臥室。饒思遠一個人獨自跪在客廳,任由墻上的鐘表時針向前走了一格又一格。

夜深之時饒華盛安撫蘇靜睡下後,過來拍拍饒思遠的肩膀示意他去休息。

饒思遠活動了一下已經麻木的雙膝,一步一頓地挪回臥室。

躺在床上給祁文朝發了條信息沒有得到回復,後來時夢時醒懸著一顆心總是不踏實。

淩晨之時依舊沒有得到祁文朝任何來信,而饒思遠也終是在極度的困倦之下沉沉睡了過去。

然而印象中自己剛合上眼沒多久,卻又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饒華盛火急火燎地推門而入,看見雙眼迷蒙的饒思遠問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公司的股價怎麽跌成這樣!”

祁文朝在屋子裏被整整關了兩天,手機沒收,房門緊鎖,除了每天固定的飯點會由保姆阿姨送餐過來,其余時間幾乎切斷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系。

蘇靜名義上是讓他好好自我反省,但祁文朝並不覺得自己有錯。一來二去,反倒加重了祁文朝的逆反心理,本來能心平氣和坐下來溝通的事情,現在演變成了處處和她對著幹。

第三天的時候,蘇靜拿了當天的早上的報紙進來,甩在祁文朝面前。

祁文朝一眼就注意到報紙上赫然醒目的標題:【華盛面臨巨額財物危機,內部人員透露或將與雲頂聯姻。】

“你自己看看,鬧到最後,你才是那個最大的笑話!”方蕓指著上面的文字對祁文朝吼道。

祁文朝的心緒隨之波動,但又很快冷靜下來:“你把我手機給我,我親自打電話問他。”

“你還要聯系他?”方蕓不可置信地看著祁文朝:“打電活過去自取其辱嗎?我方蕓驕傲了大半輩子,怎麽生出你這麽個沒出息的東西!”

“我讓你把手機給我!”

祁文朝本來心裏就七上八下,被方蕓三言兩語一攪和,更覺煩躁,終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可是這母子倆之間的對抗博弈,也不是這一兩天了。方蕓根本就不會被輕易嚇住,聲稱堅決不會讓他和饒思遠見面,並且告訴他會盡快聯系學校安排出國交流事宜,待一切辦妥就送他去澳洲。

如此一來,該留學的留學、該結婚的結婚,兩個人,誰也別再耽誤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