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一八五只小骷髏

“陳卿——”曲微塵急得當時就要掙紮起身擡手為殿主擦淚。然而她剛動一下就被陳卿玨重新摁回去，堂堂魔王大人鼻尖微紅眼眶微紅，狼狽地胡亂用手摸了把臉：“你有哪裏不舒服？是想先喝水還是先吃飯？……藥膳一直備著很快就送來。”

“我…我很好先喝點水再吃飯吧……我只是很餓嗯沒力氣……”曲微塵心臟悶悶地疼，從前陳卿玨假裝落淚她都受不住，更別提如今真情實感的哭泣了。她努力蹭了蹭身子擡手抓住陳卿玨手指“你低頭好不好？”

陳卿玨便看著她，一點點彎腰低下頭來，眼神柔軟得不像樣。曲微塵擡起手，指尖觸及陳卿玨臉頰一點點抹去淚痕“我只是沒有什麽力氣吃點東西就好了不用太緊張。”

“嗯。”

“你笑一下嘛。”

“……嗯。”陳卿玨應了一聲果真扯動嘴角擠出一個笑來。她做完後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勉強的笑容也許安不了曲微塵的心稍作沉默深呼吸後，才眉眼彎彎露出個溫柔的笑，“我扶你坐起來？”

曲微塵被扶著坐起陳卿玨便忙著轉身去倒溫水。曲微塵看著殿主的背影，不知為何鼻子一酸，眼眶的液體也泛濫起來不過她趕忙用手背擦幹凈了沒露出什麽端倪。

從她打算用燃燒一切的方法殺死貝西波時曲微塵就已經預料到事後陳卿玨會如何不安、惶恐，也能想象到如果貝西波被殺死而自己賭輸了沒活下來，陳卿玨會陷入如何的愧疚自責乃至崩潰之中。可即使這樣，她還是那樣做了。

在那種情境下，曲微塵想不到還有什麽方法可行。難道要換陳卿玨燃燒一切去與貝西波同歸於盡嗎？那還不如她來，起碼她還有神明金焰，還有詛咒，還有九號。

接過溫水，曲微塵喝了幾口，溫溫熱熱的水下肚，稍微好受了些。她看著陳卿玨，有好多解釋想說出口，但看著殿主的模樣，喉頭就像被棉花塞住似的難受極了，她側頭哽咽了下，艱澀道：“對不起。”

不管怎麽解釋，確實是她在冒險，在賭。不僅如此，曲微塵還不後悔，在那種生死之戰中，她不會也不絕不願意放過任何一絲徹底殺死貝西波的機會。金焰被貝西波吞下肚了啊！要是真給他時間消化掉……就算這次曲微塵和陳卿玨兩人平安無事，下次貝西波只會更強，但曲微塵卻再無底牌了。

陳卿玨看著她。那淺棕色的眸子裏仿佛有無盡的溫柔感情，只靜靜地注視她。

曲微塵抿著唇，鼻尖愈發酸澀了，但她到底忍住，只再次開口：“對不起，讓你這樣擔心。”

“是我對不起你。”陳卿玨低聲道，她接過曲微塵手中杯子，坐在床上低頭親吻曲微塵額頭，聲線顫抖，“是我……太弱了，是我低估了貝西波，是我的錯。”

“……當我意識到你可能會死的時候，我幾乎無法思考，無法呼吸。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麽，我還能做什麽，我頭一回這樣……手足無措的，這樣的，恨自己……”

曲微塵想要擡頭說些什麽，陳卿玨卻低頭吻上她的眼睛，迫使她閉上眼。柔軟的唇印上去，輕柔的，而後曲微塵被陳卿玨抱入懷中。她能感受到陳卿玨的顫抖與那泄露出來的脆弱，於是曲微塵也同樣感受到了陳卿玨的惶恐不安，她此刻同樣手足無措，想要安慰陳卿玨，卻又不知該如何下手。——保證？發誓絕不再這樣做？曲微塵知曉這絕對是欺騙是謊言，她無法說出口。

她們靜靜相擁，一直到陳卿玨逐漸冷靜下來，真切感受到鮮活的曲微塵，那顆心稍微放下。而曲微塵則在這安靜的懷抱中沒出息地埋在陳卿玨胸口默默流淚。

——直到克制而小心的敲門聲規規矩矩敲了三下，頓住，又敲了三下，才有一個微弱的聲音試探著開口：“……藥膳，送來了。是送進來還是放在門口？”

“放門口。”陳卿玨開口。

“是。”

曲微塵擡起手擦去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然而剛擡手手腕就被陳卿玨抓住。她取出手帕，認認真真給她擦去眼淚，才起身出門將放在門口的空間戒指拿起，從中出去小桌板放在床上，然後是一系列藥膳。

“先吃東西吧。”

“……好。”

曲微塵稍微冷靜下來收斂情緒，然後快速進食。趁著吃飯的時間，她也能分心去查看這次弑魔的收獲。

弑魔者的被動很有用，起碼在下次對上其他魔王時，哪怕只轉化5%的真傷，只要曲微塵攻速夠快，也能打出不錯的傷害了。至於額外抗性更不必提，這令她能更好的正面對敵。

至於潛力……曲微塵其實多出來很多可以升級的潛力，但大多都沒什麽用。就像她的廚藝如今已經五星，但上限也是五星，已經到了頂，但曲微塵沒有提升的想法。類似這樣的潛力還有其他各種她不擅長兵器的精通和“語言藝術”、“繪畫精通”、“打擊樂精通”、“食物處理效率”等奇奇怪怪的潛力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