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第2/6頁)

世界意識的最終目的,池翊音從一開始就很清楚。

——它要確保自己能夠掌控世界,圈養人類,就像人類圈養豬狗,以此來確立自己可以永遠存在,讓人類變成喂養它的養分。

來源於漫長時間以來所有人類的潛意識,並沒有像人們天真想象的那般,成為人類善意的代表,庇護人類,也延續人類長久的繁衍生息。

相反,世界意識成為了被放大了無數倍,並且擁有恐怖力量的“惡”。

本應該被它所庇護和代表的人類,反而成為了囚徒,變成了世界意識與神明談判的籌碼。

十二年前,世界意識與黎司君談判,建立遊戲場,作為緩兵之計,延緩了世界毀滅的到來。

十二年後,世界意識終於在幾次系統的更叠之下,明白了遊戲場內的格局已經改變,墨守成規只會導致敗落。

世界在改變,它的談判對象和規則,也要重新確立。

身為神明的黎司君,卻屢次因為池翊音而妥協甚至重傷,兩人之間你爭我奪,此消彼長的拉扯,讓占據主導地位的力量不斷輪轉。

黎司君壓制池翊音,池翊音也將刀送進了黎司君的胸膛。

創造了世界,制定了一切規則的神明,竟然因為一個人類而受傷,神血肆意流淌滿身滿地,而神明仰著頭,在笑……

在娃娃咖啡館看到那一幕的瞬間,世界意識震驚。

隨即它明白,新的神……將會是池翊音。

那是唯一一個有資格殺死神明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在弑神之後,神明舍不得傷害的存在。

於是,世界意識調轉了目標,對準了池翊音。

唯一的問題是——窮追不舍的池旒。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最厭惡世界意識,那非池旒莫屬。

就連黎司君和池翊音,都要向後讓一讓位置。

那樣驕傲強大的池旒,在她的生命中,被她視作不可抹除的恥辱的,就是自己的“出生”。

她是世界意識的棋子,用來對付黎司君的武器,被利用,被操控,像個毫無尊嚴的工具。

池旒怎麽可能忍受?

所以,從她調查清楚了一切的真相之後,就一直在等著世界意識的出現,手裏握緊的刀,刀鋒指向的,從來都是世界意識。

在遊戲場開啟之後,世界意識再一次看到池旒的時候有多吃驚,沒有人知道。

但黎司君卻很清楚,池旒對世界意識的憤怒有多深。

以神明為見證,池旒手中的刀捅向世界意識,成為既定的事實,重傷世界意識的同時,也割斷了操控自己的線。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復自己對自己的主導權。沒有人能掌控她,就算是神或者世界意識,也沒有這個資格。

半神池旒,從來沒有放棄過對世界意識的斬殺傷害。

也因為她的存在,世界意識不得不在遊戲場裏隱身,就算想要做什麽,也只能通過應急管理系統,不敢輕易露面,真身上場。

那不僅僅是因為世界意識的層級過高,更是因為世界意識唯恐被池旒找到自己的真實所在,一刀殺死它。

無腳鳥胸針。

它最後落入了池翊音的手裏。

但胸針下的刀刃,卻是沾染了神明的鮮血與世界意識的痛苦,早已經被淬煉到超越人類所能認知的極限。

更何況,它在池翊音的手裏,比在池旒手裏時更要發揚光大,凡是世界上存在的,就沒什麽它殺不死的。

即便是世界和神明。

世界意識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出現在池旒面前,生死難說。

它也忌憚著無腳鳥胸針,不敢隨意靠近池翊音。

事實也向世界意識證明,那確實是池旒幹得出來的事。

——為了獲得殺死黎司君的資格,池旒在箱庭裏和世界意識鬥得天塌地陷,最後逼得世界意識不得不打散了自己,才讓屬於自己的一小部分勉強逃脫。

池翊音雖然並不知道池旒那一方具體發生了什麽,但這並不妨礙他從大陰村的變化中,看出來世界意識的畏懼。

那畏懼並不是對準他的。

所以,除了他之外,唯一一個還能讓世界意識忌憚至此的……

“看來,池旒在箱庭裏玩得很開心啊。”

池翊音輕輕挑眉,笑得意味深長:“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麽,竟然把世界意識嚇到這個程度。”

“不想著如何正大光明的勝利,只想著依靠改變規則鉆空子。”

池翊音輕蔑的“嘖”了一聲,對世界意識並沒有多少尊敬:“好的不學學壞的,人類的那點劣根性,全被它學了個十成十。”

“世界意識……?”

教授輕聲重復著這個詞,望著那兩扇巨大沉重的石門發呆。

猴子剛剛不僅是去看雕刻來自機器還是手工的,也大致估量了一下石門的數據,查看了那些雕刻的題材。